“那你就打我啊,打死我算了!”
老爸的話才一說完,我也犯渾了,當場就叫道。
一想起從小到大,每次他打我的情況,我心里就更氣。
我是他親兒子嗎?每次下手那么狠?
“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老爸怒叫道,隨即又對琴姨喝道:“你放開,今天我教訓兒子,誰也別插手!”
雖然老爸動了真怒,但琴姨沒有退縮,仍舊死死地抱住老爸,不讓他上來打我。
老爸也不可能傷了琴姨,所以雖然冒火,可也沒法過來打我。只是氣得手指著我喝道:“好,老子今天就聽聽你有什么道理,為什么打政教處主任,為什么打同學?”
我心里長呼了一口氣,也是我心中的怨氣,他從小就一直在耳邊灌輸,不要和混的人來往,不要打架,不要惹事,這些話就像是重重的枷鎖,將我深深禁錮。
這種壓抑,沒有體會過的人不會明白。
“我為什么打政教處主任?是因為他劉狗處事不公,說我在學校里談戀愛,我被人堵在校門口,他看到了卻假裝什么都沒看到,第二天卻說我曠課要讓我請家長,我是無緣無故曠課嗎?他不知道原因?這樣的主任,難道不該打?”
我生平第一次和老爸理直氣壯地說話,當然,泡蘇菁的事情是不會說的,要是老爸知道,恐怕情況將一發不可收拾。
蘇菁也不大可能會說,畢竟她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也不希望我爸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老爸怒道:“你打老師還有理了?你一個高中生,難道應該談戀愛?那那個叫劉圣光的又是怎么招惹你了,你給我說,說清楚!”
我說:“他找我們學校的人打我,難道我就該被他打,我就該當孬種,被打不還手?你是不是希望我這樣?”
老爸說:“人家打你,有很多辦法解決,你可以告訴我,也可以報警,為什么喊人去打人家?”
我禁不住叫道:“我告訴你?你會幫我?你恐怕只會將我臭罵一頓,說我惹是生非吧?”
老爸說:“難道不是,你不招惹人家,人家怎么會招惹你?”
我叫道:“我和你說不清楚,反正你也從來沒有體會過我的感受。”
老爸說:“你的感受?你的感受就是想惹是生非,想去外面鬼混!”
我說:“那你呢?你說我,你年輕的時候沒有混過?”
聽到我竟然敢說他年輕的時候混的事情,老爸當場就徹底爆發了,猛地一把推開琴姨,沖過來就是一耳光。
“啪!”
很清脆的一聲響,很疼,但不及我心里的疼。
他又打我了,就因為我提到他年輕的時候混過。
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對混的人畏如蛇蝎,每次只要涉及到這方面,就變得無法理喻。
我不明白,我徹底寒心了。
我摸著臉頰,看著老爸,說:“你打我,當著外人的面打我?好!”說完,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一個轉身,往外面沖了出去。
琴姨見我要離家出走,連忙在后面叫我:“裴華,裴華,你回來!”
“讓他走,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有種就永遠別回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老爸咆哮道。
火氣頭上,他說了第一次在我面前說的話,他從沒有說過不認我,從小到大,我們相依為命,我就是他的命根子,可他現在竟然說沒有我這個兒子。
我聽到他的話,心頭極其難受,極其憋屈,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
雖然老爸的話說得很絕,可是琴姨還是讓蘇菁追了出來,企圖勸我回去。
我跑到樓下,蘇菁就追上了我,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說:“裴華,你去哪兒?”
我想起今天要不是她,我爸也不可能知道我打劉圣光的事情,心頭的火,就止不住地冒了起來,一個轉身,手指著蘇菁,說:“我去哪兒不管你的事!放開!”
蘇菁微微一怔,隨即松開了手。
我轉身迎著大馬路走去。
冷冷的晚風,帶來一點涼意,馬路很寬,可是在這一剎那,我卻不知道該往哪兒去,該去何方?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離開過老爸,這是第一次離家出走,我完全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我沒有回去的打算,老爸的話刺激到了我,他認為我離不開他,我離開他連生活都成問題,看不起我,所以我更要證明自己,我不能讓他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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