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弈漫步出了林府,也不是糊涂人,自是聽懂了的。
“劉府被血洗了。”
這話在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夜晚在春風樓里與聞人迪一起飲酒作樂的劉安逃過一劫。
“哼!”
“該死!”
“那家伙怎么還活著!”
陸峰看到蘇瑾傳來的消息,憤怒開口。
“世子殿下能夠失蹤,也是劉廣生搞得鬼,他憑什么活下去!”
“請世子殿下下令,我等再將劉安碎尸萬斷!”
陸峰在陸弈面前下跪請命,但陸弈看了一眼蘇瑾。
見蘇瑾沒有任何解釋,便回絕了劉安。
陸峰瞪了一眼他,但還是退下了。
深夜,劉安看著已經沒了人煙的家,雙手握緊:“楚命風,你罪該萬死!”
聞人迪已經連續找了好幾天的蘇瑾,雖然春風樓里有不少女倌,但是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聽聞劉家出事的前一天,你先后見了劉大人和林大人。”
蘇瑾剛從琴弦上揮起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幾秒,然后再落下。接著又自顧地彈了起來。
聞人迪也不著急,拿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了幾口,緩緩品嘗著小曲兒。
“聞人公子何必要帶著答案來找在下呢?”
一曲作罷,蘇瑾起身拉開吊簾。
“果真是個美人兒,可惜了。”
“帶走。”
春風樓的男倌消失了的消息不脛而走,即使老鴇掩飾地很好,但也不知是那個環節漏了風聲。
“楚星那小子真是個眼好的。”
見聞人迪念出楚星的名字,蘇瑾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
“聽聞天涯聞人,疏而不漏。”
“看來你還是知道的挺多的。”
“一年,足矣。”
“可惜了。”
“天涯聞人家,乃夜離王母族。”
“可惜了。”
“聞人家,從來沒有廢物。”
“可惜了。”
兩人自顧自在說著自己的,相互打著太極,試探著對方。
“聞人家,沒有廢物,也不養廢物。”
“萬事無常,滄海桑田,哪能一成不變呢。”
“可惜了我那表弟,只能成為一枚棄子。”
“凡事無絕對,況且聞人家的子嗣,怎么可能那么簡單。”
蘇瑾在聞人迪的府上住了半個月,隨后又出現在了迎春樓。
不知又是哪里來的風聲,聽聞那迎春樓的蘇少爺又回去了。
晚上,蘇瑾剛回屋,解衣欲睡,卻忽地感覺后面有人。
“蘇瑾。”
“我與楚公子并未相識,不知楚兄找我何事?”
蘇瑾將褻衣穿好,又坐回桌旁。
“你最近可好?”
“這一點,無需楚兄擔心,我最近很好。”
“一定要這么說話嗎?”
前陣子聽說蘇瑾不見了,想他之前有請教過他武藝,雖不敵自己,但是卻又自創一門,卻也是不相上下的。今日剛回來,就聽他已經回來了,便匆忙過來看看。
“蘇瑾只認得那彭州救我于水火的陸弈,想要起兵拯救蒼生的陸弈,并非三王爺嫡子,只想得謀反奪權篡位得世子殿下。”
“你……知道了?”
陸弈抬眼,將蘇瑾得表情看在眼里。
“今日離王將北邊得賦稅又加劇,我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竟然沒有反應,不僅加了賦稅,還拉了平民充軍。”
“前幾日北邊那幾家命人過來見過了父親。”
“看來離王也是真的被架空了。”
“父親將上元蘇家,雙河李家的信件接了而下來。”
“阿瑾,父親已經決定北上。”
“我不日也要去與他匯合。”
“阿瑾,江湖很大,有緣再見了。”
終是有勇氣說了,陸弈見他身軀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