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沿街買了糖葫蘆、炸年糕,每次秦寶兒要付錢時,林悅都搶先一步:“這些很便宜的”
走到街尾時,秦寶兒堅決地拉住林悅:“晚飯必須我請!你想吃什么?”
林悅推脫不過,隨手指向轉角處的小攤:“那炒米粉吧。”
“老板,兩份炒米粉。”秦寶兒話音剛落,正在顛勺的身影驀然轉身——
顧斯野?
他居然在這里擺攤賣米粉?
秦寶兒知道顧斯野家境不好,但沒想到會窘迫到這種地步。
白天要在學校應付繁重的課業,晚上還要在這里揮汗如雨地顛勺。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顧斯野的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慌亂。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t恤,黑色圍裙上沾滿了油漬和調料,與學校里那個清冷孤傲的學神判若兩人。
“吃什么?”顧斯野很快恢復了平靜,聲音依舊冷淡。
秦寶兒這才回過神來:“米米粉,兩份。”
顧斯野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開始熟練地操作起來。火光映照下,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翻動著鍋鏟。
林悅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小聲道:“要不我們換一家?”
秦寶兒搖搖頭,目光始終沒離開顧斯野忙碌的背影。
顧斯野動作利落地翻炒著米粉,火光映照著他緊繃的下頜線。不出三分鐘,兩份冒著熱氣的炒米粉就裝進了塑料餐盒。
“二十塊。”
他伸手遞過餐盒,指節處還沾著油漬。
秦寶兒接過餐盒時,她飛快地從錢包抽出一張百元鈔票:“不用找了。”
沒等顧斯野反應,她就拽著林悅快步離開。
上次在超市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少年固執地將零錢一張一張數清放在收銀臺上的畫面,讓她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尖發顫。
兩人在巷口的青石凳上坐下。
秦寶兒挑起一筷子米粉,意外地挑了挑眉——還挺好吃的,比她吃過的許多高檔餐廳還要可口。
“悅悅,”秦寶兒攪動著碗里的豆芽,“顧斯野他家里是什么情況?”
林悅咬著筷子回憶:“就住我家隔壁那棟筒子樓。聽說他媽媽病了有些年頭了至于他父親,整條巷子都沒人見過。”
夜風掠過巷口,吹得塑料餐盒微微顫動。秦寶兒不自覺地望向那個攤位——顧斯野正把那張百元鈔票對折兩次,塞進圍裙內袋。
吃完后,秦寶兒望著林悅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深處,卻遲遲沒有轉身離開。
司機早已在路口等候多時,但她仍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那個簡陋的攤位。
顧斯野的生意并不好,整個晚上只有零星幾個顧客。隨著夜色漸深,周圍的攤販陸續收攤離去,昏黃的路燈下,只剩下他孤零零的身影還在收拾廚具。
鬼使神差地,秦寶兒又走了回去。
“顧斯野。”她開口。
少年動作一頓,抬起頭時,那雙漆黑的眼睛依然冷得像冰:“有事?”
“我我還想再要一份米粉。”秦寶兒聽見自己說。
“收攤了。”顧斯野繼續收拾著鍋鏟,“去別家買吧。”
“可我就想吃你做的。”這句話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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