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銀杏惱火地猛喘兩口氣,緩了-->>緩,強逼著自己慢慢冷靜下來:“算你狠!”
    瞟了眼宋潮生胳膊上搭著的婚紗,銀杏深呼吸,咬牙切齒地與宋潮生道:“把我身上的繩子解了!我要試婚紗!”
    宋潮生警惕心極強地勾起唇角:“是想試婚紗,還是想逃跑?”
    銀杏被氣得腦殼疼,緊咬牙關強壓怒火艱難地放輕聲與他說:
    “我頂你媽,你把地下室里貼的都是符咒,我腳下還有法陣,逃跑?我是想死嗎?
    既然你都已經把婚紗給我拿過來了,我不得一件一件試?
    你沒結過婚還沒看過電視劇嗎?不曉得女孩子的婚紗,得試,才能確定要穿哪一件嗎?”
    宋潮生悶笑一聲,對銀杏的這個回答甚是滿意:“呵,知道就好。”
    思忖片刻,伸手,從銀杏的椅背后解開赤色捆靈索……
    雪仙不放心地要沖過去搶人,我撈住他的手臂,鎮定用口型告訴雪仙:“莫方,再等等。”
    雪仙與銀杏相處的時間還是不夠長,自然不明白我為何要他再等等。
    直到,下一秒,銀杏趁宋潮生轉身去取第一身婚紗,生猛地直接舉起紅木太師椅——
    “既然要試,就從第一身開始試吧,到底是我們宋家的少奶奶,鑲鉆石的婚紗才符合身份,花里胡哨的,反而俗氣,我還約了攝影師,等會,我們就能拍婚紗照……”
    宋潮生取下婚紗再回身,迎面就被銀杏一椅子狠狠砸向腦殼——
    “去死吧!”銀杏怒聲大吼,沉重的木椅也瞬間砸破了宋潮生的腦殼。
    緊接著就是宋潮生捂著腦袋殺豬般的慘叫——
    “啊——李銀杏!”
    銀杏利落地解開腰間銀珠腰鏈,以腰鏈做鞭,揚起珠鏈就利落且用力地抽打在宋潮生身上——
    揚鞭抽打的速度毫不遜于當初在龍神廟門口抽宋花枝那會子……
    盡管隔著一層厚西裝,銀杏也依舊能將宋潮生抽得渾身鮮血亂濺。
    激動亢奮地把鞭子都抽出殘影了!
    而宋潮生則捂著鮮血淋漓的腦袋,被銀杏抽得滿地下室飛奔,慘叫聲更是刺得我們耳孔都疼了……
    “啊、停下!我錯了!停下!”
    “李銀杏,你是想要我的性命嗎!”
    “疼,我錯了杏子,你別、別這樣……啊——”
    銀杏窮追不舍的倒是越抽越有勁,甩鞭子甩紅了眼,窩火罵道:“逼老娘嫁給你!行啊!老娘讓你死!”
    “想和老娘結婚,你先死一死再說!”
    “還想睡老娘!就你?你有膽子硬起來再說!”
    “王八羔子,還扇我巴掌,真當我李銀杏是被人嚇唬大的?”
    “你怕是忘記了,從前欺負過我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村里沖我吠過的狗,我都沒有放過一條!”
    “我李銀杏向來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你敢打我,我他媽就是死,也帶著你一起下地獄!”
    “區區一個破法陣就想囚住我?我李銀杏,這輩子都不知道妥協二字怎么寫,你敢控制我,我就和你玉石俱焚!”
    “去你大爺的!”
    “去死!”
    銀杏光抽還不過癮,記仇的一把薅住宋潮生頭發……
    奈何宋潮生先前在潮汐村被灰狐仙剃了光頭……
    是以,銀杏一用力,就把宋潮生的假發給拽了下去。
    銀杏:“……”
    宋潮生又痛又羞地掉下了一滴眼淚。
    “靠!”銀杏嫌棄地扔掉假發,還不肯放過宋潮生,甩出腰鏈纏住宋潮生的脖子,將宋潮生猛地往回一拉。
    宋潮生連連后退撞進了銀杏懷里,銀杏一手拽著銀珠長鏈勒緊宋潮生脖頸,控制住宋潮生,一手揮起,往地面一撈,拿起一根白色蠟燭就往宋潮生灰不溜秋剛生出頭發的腦袋上按。
    緊接著,宋潮生又是一陣拉長音的哀嚎。
    燭火與蠟油燙破人頭皮的焦香,彌漫在整個地下室內——
    “貪欲這么重,老娘給你燙個戒疤,你去當和尚,洗洗腦!”
    “李、李銀杏——”宋潮生痛得直翻白眼,面皮扭曲,被銀杏揍得都快沒個人形了。
    銀杏果斷將蠟燭往他腦袋上再按緊些:“叫你奶奶干啥!”
    宋潮生雙目充血,雙手抓緊勒在脖子上的珠鏈:
    “你等著,你、會后悔的……賤人、我就應該,在回來的路上,把你殺了!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銀杏猛拽手里的珠鏈勒得宋潮生白眼翻得更厲害了:
    “好啊!在我死之前,你放心,我一定先弄死你!
    等到了地府,你可得跑快點,不然我下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殺你!
    老娘當人能弄死你,做鬼也能把你殺個魂飛魄散,呸!”
    宋潮生痛得目眥欲裂:“賤、人……”
    愣在原地的雪仙呆呆看著放大招的銀杏,一臉不可置信。
    蓮霧姨挑眉欣賞道:“這才是忘塵的女兒!”
    阿乞默念了聲阿彌陀佛,“實在太血腥了,我佛慈悲,那就等他嗝屁了后,在下免費贈他一場超度吧……銀杏姐,好樣的,揍死這個鱉孫!”
    雪仙眉心擰作一團,“阿杏……有進步!不愧是能慧眼看上我的姑娘!”
    我:“……???”
    我都已經給銀杏想好了解釋,結果這家伙壓根不在意老婆如此兇悍啊!
    須臾,一道紅光突然從天而落,快速瞬移至宋潮生面前,一記拂塵掃開銀杏拿蠟燭給宋潮生燙戒疤的手,趁銀杏走神,拂塵白須裹著法力劈斷宋潮生脖子上的銀珠鏈。
    數百枚小巧精致的銀珠子頓時噼里啪啦掉了滿地,宋潮生也身體往前一傾,落進了突然出現的紅衣道袍老頭懷里,被紅衣老頭撈著腰身拖帶遠離銀杏十來步。
    紅衣老頭灰白長眉花白胡,一頭花發被竹節簪挽起,一身道士打扮,臂彎上還搭著漢白玉柄的銀毛拂塵。
    只是,別家正統道士道袍上要么什么也不繡,要么繡龍云及諸天仙神。
    可這家伙的道袍上,卻繡著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地獄惡鬼。
    還是一身飄逸的暗紅色道袍!
    一看就不是正統玄門道家派系出來的正經道士!
    “你這個小淫婦,年紀輕輕卻手段如此狠辣!真讓老朽我開了眼!”紅衣道士扶著宋潮生倒打一耙。
    銀杏嗤笑一聲,反嗆道:
    “你個老不死的,一把歲數卻還野心勃勃,也讓奶奶我開了眼!你奶奶我手段再狠辣,也比不過你個老殷比,用活人做祭品擋劫沖煞,虧你干出來這種缺德事!”
    紅衣老道冷哼一聲:
    “真不愧是玉面仙君教養出來的女兒,果然,嘴皮子功夫不輸當年的玉面仙君!
    也好,等我殺了你,用你的尸體祭大陣,到時,我也要讓他玉面仙君痛不欲生一回!”
    猛一揚手中拂塵,紅衣老道瞇了瞇眼,怨氣滿腔:
    “該死的五陽觀,總愛以玄門正統道門之首自居,看不起我們這些陰門弟子。
    今日老朽就要讓他們五陽觀好好瞧瞧,他們自視清高,卻是如何,連自己的門內弟子,都護不住的!
    能死在我陰山派手中,也算是你前世積來的福氣!”
    話畢,甩起拂塵就要攻擊銀杏。
    雪仙反應迅速的一個閃身便出現銀杏身畔,摟住銀杏腰肢,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踮腳飛身帶銀杏退到能避開拂塵法力攻擊的安全區域。
    老道士一記拂塵劈了個空,法力在水泥地面炸出一條長坑。
    阿乞率先攻上去:“沖啊!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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