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這只小黃鳥的嘴巴就沒停過。
不是逼著我聞她翅膀,就是問我想不想她。
還說她之所以在祭神大典上沒有直接與我相認,是不敢暴露我的身份。
緊接著又趴在我肩頭把它在祭神大典上看中的貢品從頭至尾念叨了一遍……
要我回家做給它吃!
就它這胃口,這饞嘴的程度,這飯量……
不得把我累死啊!
還是得先把它帶回去,讓青漓確認一遍它是否安全,能不能留在身邊。
如果能留……再讓青漓收拾它!
它從前的主人到底是怎么受得了它的碎嘴子的……
——
回到家,青漓正坐在院子里品茶,手邊放著兩份類似古代奏折的東西。
聽見我開門的動靜,便手一揮,把桌上物件化成煙霧掃了去。
我帶著小黃鳥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小跑奔向他,“青漓!”
他放下茶盞,優雅拂袖起身……
“我我我、我在路上撿到了一只小黃鳥,你快幫我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一見我就喊主人!”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上一秒還蹲在我肩上悠閑啃野果的小黃鳥,下一秒見到青漓的真容,愣是嚇得腳下一滑,差點從我肩上跌了下去……
緊接著就見了鬼似的尖叫了一聲:
“額的娘啊!帝帝帝、帝君!”
條件反射似的舉起膀子就護住腦袋:“別彈我腦瓜崩兒!”
撲扇著翅膀,警惕的飛起來,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吱哇喊叫的聒噪個沒完:“呀?你老人家怎么也下來了?”
“呔!你不會是想暗害我主人吧?!”
“趁我主人弱雞,將我主人先騙后殺……”
“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傷害我主人,不然我啄死你!”
“果然被他們說中了,你心眼小又愛記仇,多大的事啊,竟勞您老人家千里迢迢下來報仇……”
“嗚主人我們快走,他打起架來六親不認,可兇殘啦——”
我噎住,一頭霧水地指了指在空中胡亂揮舞雙翅的小黃鳥,問青漓:“你倆、認識?”
同樣聽不懂它在說什么的青漓也狐疑的瞇了瞇狹長鳳目:“鳳凰,你認識本尊?”
小黃鳥聞,歪頭試著飛近青漓一些,努力提醒他:“是我啊,小鳳!主人的寶貝鳳凰!”
見青漓還是目光陌生,小黃鳥萬分不解地再靠近青漓點,伸出膀子觸碰青漓額頭:“你發燒了?怎么可能連我都不認識了,夸張……”
但翅膀羽毛尖尖觸碰到青漓額前的朱紅流云印記時,卻有一道紅光陡然將她猛地彈退好幾步。
“啊我的翅膀!燙死了燙死了!”
“封、封……”
“你、不是……”
“不對,你身上有……”
小黃鳥盯著青漓,瞪大雙眼結結巴巴的不曉得到底想說什么。
“他身上有什么?”我不解追問。
青漓自己也好奇,冷冷啟唇:“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小黃鳥手足無措的迷糊了一陣,半晌,索性直接把腦袋送給了他。
“帝君你、彈我一下!”
青漓:“……”
小黃鳥神經兮兮的催促:“你彈啊!”
青漓眉心微擰,與我相視一眼,爾后只能勉為其難地滿足了它這個要求。
抬袖,彈了小黃鳥腦殼一下。
誰知,剛彈完小黃鳥就亢奮地跳了起來:“這個感覺……就是帝君嘛!”
隨即壯著膽子繞青漓飛了好幾圈:“你、這是……也下來了!”
“他們磕的邪門cp成真了?!”
“你倆不是一見面就掐架嗎?”
“你真對我主人有意思?”
“嗚嗚嗚,帝君你太讓我感動了,你竟然……”
小黃鳥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青漓卻倏地抬手,用法力將小鳳凰擒進了手中。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緊事,面色陰沉地審問:“三百年前,是不是你出現在幽冥山,救了、本尊?”
小黃鳥疑惑啊了聲,努力回憶:“三百年前……啊!你是那條大青蛇!”
青漓沒有回答。
小黃鳥扭頭又看了看我,試著猜測:“是你、陪著我主人……你還、整出了娘娘廟……”
“娘娘廟怎么了?”我實在受不了他倆總打啞謎,乖乖湊到青漓身邊,“你倆還真認識啊?”
小黃鳥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么,被青漓淡淡打斷:“嗯,三百年前見過一次。”
我哦了聲,“難怪一見面就叫你帝君。”
“先不管它。”青漓將小黃鳥放飛了出去,凌厲眼神瞥向院門外:“還要偷聽多久?滾進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不久,就看見一顆珠子鬼鬼祟祟地探頭,心虛飛進來……
而小黃鳥一見到珠子就火氣上頭,飛撲過去找它算賬:“死珠子,你瞎啊!你敢打我主人,你皮癢了!”
“臭珠子,啄破你!”
“我要把你銜去東海,扔海底堵泉眼!”
珠子被小黃鳥啄得瘋狂逃竄,一個勁回頭求饒。
我看著突然成為我們家一員的小鳳凰,還是不明白:“它為什么,總喊我主人?”
青漓怔了怔,“可能是它喜歡你,鳳凰是神鳥,你們之間有緣,它就認你做主人了。”
思忖片刻,又道:“認你為主,總好過認心術不正的宋花枝為主。”
“也對。”我勉強接受這個說法。
低頭,目光卻無意掃到他腰間一片不易察覺的血漬……
血?
他身上怎么會有血!
“你受傷了?”我心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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