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失神,他敏銳察覺到我周身神力浮動,冷聲呵斥:“誰!”
我做賊心虛的趕緊化作金光融進了自己體內。
本座這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霉啊,怎么能和他生出了糾葛呢!
不行,我一看見他這張臉就想起從前干的事,心里犯虛。
下次打死我也不出來了,太嚇神了……
他要是發現,我在下界也不放過他,不會掐死我滅口吧!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誰!
……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可夢里發生了什么,我又全都記不起來了。
半夢半醒間,我隱約聽見了銀杏與阿乞的驚呼聲,還有李大叔的疑惑喃喃——
“這珠子、珠子……啊!鬼啊!”
“阿乞你認真的嗎?誰家鬼是一顆珠子。不過、它它它、怎么又回來了!爸!你看它還撞我!”
“帝、帝君!這珠子不會殺人吧,我可聽師叔祖說了,它老厲害了!”
“為什么,感覺這珠子在親近鏡鏡……對蛇王老爺好像有點敵意?”
“這是有點嗎?它剛才也撞了帝君一下,而且你發現了嗎,帝君只要一靠近鏡鏡它就發瘋。”
“怎么跟爭寵似的。”
“但是這玩意不是灰狐仙的寶物嗎?它怎么又在給鏡鏡渡靈力?它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難不成是想下毒?!帝君……”
“別動它,它沒有傷害阿鸞。”
“會不會是鸞鏡身上靈氣太重,讓靈珠誤以為鸞鏡是仙人,而它原本就是仙家寶物,所以才會本能的對鸞鏡和善……蛇王大人,你覺得呢?”
“可能吧,現在只能確定,這顆靈珠不會攻擊阿鸞。”
“真是怪了,主人對我們喊打喊殺,珠子卻來給小鸞鏡渡靈力療傷……”
“所以這顆珠子……是個叛徒!”
“……”
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吵得我意識越來越清醒。
艱難睜開沉重眼皮,卻見青漓和李大叔他們都圍在我的床前,一臉擔憂地守著我。
還有一顆刺眼的珠子懸在半空搖搖晃晃。
發現我蘇醒,那珠子竟不道德地用力往青漓身上一撞,強行把要靠近關心我的青漓撞了回去,然后自個兒搶先往我懷里撲……
偎在我的胸口親昵蹭蹭。
我不明所以地撐起疲憊身子,伸手將靈珠拿住,可小靈珠還是掙扎著要往我懷里撞。
我拿它沒辦法地嘆了口氣:“你勁太大,擂得我心口疼。”
小靈珠一頓,立馬老實下來,乖乖待在我手里……接著蹭我掌心。
我被它蹭得手掌板癢癢,只能可憐兮兮地求助青漓:“你能不能管管它……”
這家伙,自來熟得過分了!
本來就臉色不大好的青漓聽我這么說,立時眸中一黯,一把抓走泛著五色華光的珠子,冷酷無情地直接將珠子丟出了房門。
趁珠子不在,坐回我床頭,一把撈我入懷,緊緊護住。
被丟出門的珠子愣了愣,下一秒,不死心地繼續往屋里飛,孩子心性地纏著青漓要打架。
“她是我夫人!”青漓睨了眼欲攻擊他的靈珠,沉聲宣示主權。
靈珠傻乎乎地僵住,片刻,又似不服氣地繼續做攻擊狀。
青漓再次啟唇:“夫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老婆,媳婦。她,是本尊的。本尊允你蹭,你才能靠近,本尊不許,你就給本尊靠邊待著,不然休怪本尊手下無情!”
靈珠搖了搖腦袋,忌憚地往后退了些。
不知為何,珠子明明沒有五官,我卻能在珠子身上看見氣憤、不甘、委屈、窩囊……好幾種情緒!
靈珠犟的渾身發抖,還是不死心,剛往我跟前飄了十公分,青漓便眸中金光乍現,緊接著,放在桌上一只紅色琉璃老花瓶就被青漓的法力給震成了齏粉!
靈珠昂頭,看著空中飄揚如白面的琉璃花瓶骨灰,身子顫了顫。
下一刻一頭扎進床尾的簾帳里,嚇得瑟瑟發抖。
見此狀,我和銀杏阿乞皆是默默朝青漓投去了欽佩目光。
嘖,珠子還是太年輕,敢在青漓跟前分不清大小王,簡直是活膩了。
靈珠被青漓訓老實了,我這才有機會問情況:“我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就斷片了。”
“是巫毒!”
阿乞著急舉手搶答:
“昨、呃,現在應該是前天晚上了,嫂子扎你的那一刀,刀上有毒,毒素會隨著你施法運功迅速擴散至全身。
鏡鏡姐你說你,明知道自己中了毒,也不告訴我們,我們如果早知道,就不會讓你犯險去做那么多事,耗費那么多法力了!
逼出肉芝,我也可以啊,大不了你在旁邊指點我,這下可好,把你累成這樣,還害你失去了法力。
你用自己的血煉血蠱給嫂子續陽壽,間接保下了小珊瑚一命,晚上你歇下,你身上的法力在感應到你沒有需求后,就慢慢被封印了。
這一封印,你沒有靈力護體,那毒就發作得更兇猛了,然后你的身體不堪重負,就倒下了。”
銀杏接上說:
“幸好蛇王老爺在你身邊,你突然暈倒后蛇王老爺就帶你去深山的溫泉泡了將近兩個小時,又幫你逼出了毒,還順便給你療了傷,你現在法力又回來了!
我和爸總算不用擔心你失去一個月的法力會不會被宋花枝她們暗算了!”
“原來是毒發啊。”我晃了晃還沉重的腦殼,氣血不足地直接倒進青漓懷里,靠在他的胸膛上休養生息:“小事,問題不大。能被青漓順手解決的,都不用慌。”
阿乞哽了哽,拿我沒辦法道:“你這是把帝君當成血包了啊!”
“嘖,怎么能這么形容呢!”我厚著臉皮一本正經糾正:“這叫,充電寶!”
阿乞:“……有什么區別嗎?”
我之鑿鑿:“比血包好聽。”
畢竟直接喊青漓血包,我可能會有被他暫時無情拋棄的風險。
阿乞:“……”
我活動了一下肩膀胳膊:
“怪不得感覺全身舒坦了不少,原來是帶我去泡溫泉了,不過……怎么感覺肩膀又疼又癢的,不會是被蟲子叮了吧。”
我好奇抬手扒開衣領,視線剛掃到肩上一抹殷紅,衣領就被某蛇王慌促按了回去……
男人俊美的容顏飛速染上兩抹淡紅,目光躲閃,嗓音喑啞,強裝平靜道:
“夏天了,山里蚊蟲多也正常,況且你在昏迷,自身感受不到疼痛,本尊難免會有一時疏漏……”
解釋很合理,可惜是編的。
什么蟲子能叮出這么大一片紅!
被毒蛇咬了還差不多。
不過……
事實好像真是被蛇咬了。
我-->>尷尬閉嘴,生怕多說露餡被銀杏阿乞他們看出破綻,只能附和著點頭。
悄悄把愈發滾燙的老臉別到一邊。
這條色蛇,我都那樣了,還不放過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