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信我……哼!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說的話都是真理!”
什么暗戀、退一步進一步的。
那是她根本不知道……這條蛇都進了多少步了!
他哪里需要暗戀,他完全可以明戀。
不過,想起他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會溫軟語地附在我耳邊喊我阿鸞……
那種對與我親近的貪戀與喜歡,的確不像裝的。
深夜。
我半夢半醒時,突然察覺到床前有人影晃動。
來不及多想,那人影就突然舉刀,麻利地朝我刺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轉身,本該插進我心臟的匕首擦著我的手臂穩穩扎進了木床板——
“你是誰!”我凝聲質問。
誰知那人反應極快地松開匕首刀柄,又從腰后摸出一把斧頭,于黑暗中嘶聲沖我吼道:“你去死!”
然而這一回她的斧頭剛揚起就被銀杏從后強行搶了去……
銀杏抬腳便要踹她,我連忙制止:“銀杏等等,她是嫂子!”
斧頭從銀杏手里咣當落地。
屋里電燈打開,銀杏將汪綿綿雙手反剪在背后,死死控制住汪綿綿的雙腕——
汪綿綿似發瘋了般披頭散發怒目圓瞪地朝我大喊:“賤人!你也想殺我的孩子!我告訴你,做夢!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銀杏著急好聲勸道:“嫂子你冷靜點!我們沒想害你的孩子,你腹中懷的根本不是胎兒是肉芝啊!”
可汪綿綿仍聽不進去地掙扎著大哭大叫:
“我不信,我腹中的就是我和哥的孩子!是你們看不得我和哥好!你們想搶走我的孩子,我殺了你們!”
“妖女!你這個害人精,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汪綿綿吼得聲嘶力竭全身打抖,我捂住被匕首擦傷的手臂,聞深深瞧了她一眼,抬手化出一張靈符,貼在汪綿綿的腦門。
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孕婦頓時兩眼一翻,往后一倒,暈死在了銀杏懷里。
銀杏接住汪綿綿的消瘦身子,不放心地問我:“她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情緒這么激動,罵人這么臟……”
我抬手瞥了眼掌心的黑血,忍著劇痛鎮定道:“被人用巫術操控了。”
“是誰?!”銀杏警惕皺眉。
我冷笑笑:“除了我們陰苗族那位好大祭司,還能有誰會這么執著于要我的命。”
用巫毒傷我……宋花枝到底遇見了什么事,前有灰狐仙要抓我去給宋花枝換血,后有宋淑貞寧愿承受錐心之痛,也要施巫術控制汪綿綿殺我。
先前宋淑貞想放火燒死我,還用青漓的安危威脅我,我為了避免她在青漓傷勢沒有痊愈前對青漓下手,就故意用蓮花鐲射偏她的心臟,刺穿她的百神穴。
這樣,最近一個月她都無法再動用法術。
強行使用巫力,不但會讓她痛不欲生,還會令她承受雙倍反噬。
要不是宋花枝遇見了危險,她肯定不會干這種不要命的事……
李大叔與趙大哥他們聽見動靜也匆匆披衣趕了過來。
“綿綿!”趙大哥慌忙將昏死的汪綿綿抱進自己懷里。
阿乞擔憂問道:“這是怎么了?”目光瞟見我捂著胳膊,立即緊張起來:“鏡鏡姐你流血了!”
李大叔大步邁過來:“我看看。”
我連忙捂著手臂后退一步:“我沒事……李大叔,先去看綿綿嫂子。”
銀杏急著附和:
“鏡鏡的傷我等會兒給她包扎,爸你先去看看嫂子吧,她剛才突然拿刀闖進來,差點就要了鏡鏡的命!
幸好鏡鏡沒有睡死,及時翻身躲過了致命一刀,誰知她又從腰后抽了把斧頭出來!
還好我被動靜吵醒,趁她不備把兇器搶了過來。
她是不是魔怔了,嚷嚷著我們要害她孩子,對鏡鏡喊打喊殺的,還罵得賊難聽!”
李大叔臉色難看地轉身邁向趙大哥與汪綿綿,伸手捏住汪綿綿的脈口,探了一陣。
爾后心中清明的抬指在虛空畫出一道金光燦燦的道家符咒,抬掌打進汪綿綿體中。
靈符入體,汪綿綿痛苦擰眉,張嘴吐出一口污血……
“李叔,綿綿她……”趙大哥憂忡相問,李大叔卻抬手打斷他:“先抱你媳婦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和鸞鏡給她取出肉芝!”
趙大哥哽了哽,猶豫片刻,老實聽話點頭:“好,李叔。”
趙大哥把汪綿綿抱回去后,李大叔才心情沉重地在我們房中坐下:“這個淑貞,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了!”
阿乞聰明猜測道:“師叔祖,今晚的事不會又是大祭司在背后搗鬼吧?!”
李大叔頷首:“嗯。”
阿乞憤憤替我抱屈:“哪有當媽的成天都想著怎么弄死女兒,還攆著追殺!”
“淑貞突然又對鸞鏡下手,恐怕是有原因的。”李大叔思忖一陣,道:“我馬上寫封信,設法送給趙村長,問問村長宋家是不是出事了。”
銀杏贊同地點點腦袋:“嗯!”
……
銀杏給我包扎傷口那會子,我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過去。
手臂傷口處的隱隱作痛讓我睡得不是很踏實。
意識恍惚間,我隱約聽見銀杏趴在我身上心疼抱怨:
“鏡鏡,你是無辜的……你母親真不是東西,現在連條活路都不肯給你。伯伯要是還在世,看見你現在過得這樣苦,得多難過啊。”
“可惜,伯伯到死都被大祭司蒙在鼓里……”
“她恨伯伯,也恨你。”
“所以她才弄出個宋花枝來惡心你。”
“她心眼那么壞,難怪一輩子都得不到老祭司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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