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村長臉色發青的揮揮手敷衍:“沒、老吳家里是殺豬的,成天腦子里想的都是肉!他胡亂語呢!”
這個理由甚是牽強,不過我們一行人都心知肚明地沒再說話。
進村后又沿著山道往南頭走了四十分鐘,我們才成功與闊別多年的趙大哥再見面。
村長把我們送到趙大哥家里后,特意背著我們把趙大哥拉到屋后囑咐了幾句。
不用問就曉得村長肯定是在威脅趙大哥不許把王母肉芝的事說出去……
等把村長一行人送走,趙大哥才拎著一壺熱茶,兩眼紅彤彤地趕來招待我們。
“家里沒有什么好茶葉,這是清明前綿綿在西山頭采的野茶,喝起來挺爽口,你們湊合嘗嘗。”趙大哥給我們一人倒了一玻璃杯滾燙茶水。
阿乞嘴饞地伸手去拿玻璃杯,卻被杯子燙得連連甩手。
銀杏探頭看了眼趙大哥現在的家,忍不住感慨道:
“還是趙大哥會過日子,家里收拾得很溫馨,地方不大,但里里外外都一塵不染,東西擺放得比我家整齊多了!”
趙大哥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
“你就別夸我了,你們知道的,我從小就有潔癖,還喜歡整理東西,娶了綿綿以后,一直都是綿綿在遷就我。”
“聽你這么說,大嫂和你的感情肯定特別特別好!”銀杏羨慕道:“哎,我未來老公要是也有潔癖,是個整理狂,我不知道該多開心,至少家務活都不用我插手。”
“你啊,就是想偷懶!”李大叔拿她沒辦法地輕聲吐槽。
趙大哥無奈彎唇,在銀杏身邊坐下,一如既往地溫和儒雅:
“杏妹今年二十三了吧,還沒有遇見心儀的男孩?你也老大不小了,遇見合適的就第一時間與李叔說,好讓李叔幫你參考參考。”
銀杏雙手托腮長嘆一口氣道:“哎呀,我還年輕著呢,現在不考慮這些。況且就月陰村那些歪瓜裂棗,暫時還入不得姑奶奶我的法眼。”
趙大哥噙著笑意點點頭,沒再多勸銀杏什么,抬眼看向我,目光一時變得柔軟下來:“那,鸞妹呢,你沒有和二弟在一起嗎?怎么、突然成了鬼師娘娘?”
我勉強報以一笑,深呼吸,回答他:
“我和趙二只是小時候玩得好,現在我們已經不來往了。外婆過世后,我陰差陽錯成了新任鬼師,能繼承外婆衣缽,也挺好。”
“怎么會挺好呢!”
趙大哥擔憂道:
“成了鬼師可就不能結婚了,你這一輩子都得做孤家寡人……
老祭司已經走了,以后你沒個丈夫兒女,難道也要步老祭司的后塵,半生孤寂嗎?”
我還沒來得及答復,趙大哥就若有所思道:
“二弟雖說渾了些,家里人寵了點,但我能瞧出來,他對你還是真心實意的。
他小時候經常拿竹筒做戒指,在里面刻你的名字,不止一次和我說,他想快點長大娶你做媳婦。
你沒有母親可以倚靠,我父親還是明事理的。
你是老祭司一手帶大的孩子,嫁到家里,他不會縱容別人欺負你的。”
這個別人是誰,不而喻。
銀杏聽不下去地干笑兩聲,無情揭穿事實:
“趙大哥你還以為趙二是十年前的趙二嗎?人家現在攀上高枝差點沒把鏡鏡給坑死!”
“什么意思?”趙大哥詫異反問。
銀杏心累地將趙二這段時間干的好事如實仔細的和趙大哥說了遍。
趙大哥聽完,陰沉的眉眼里半晌才擠出幾分譏誚,苦笑道:
“是我高估他了,這個老二,還真是本性難改,和他媽一樣,都是極度自私自利的人。”
釋懷地看著我說:
“如果不能嫁給一個人品端正、本身就很好的人,倒還不如一輩子不結婚。
鸞妹,現在我很慶幸你能成為鬼師,大祭司對你全無母女之情,她想毀了你,難保以后不會利用是你母親這層關系逼你嫁給趙二。
你做了鬼師雖然不能再成婚有家人,但她們也不能再用逼你嫁人的方式將你推進火坑了。”
我贊同頷首,“嗯。”
銀杏拍拍趙大哥肩膀惋惜道:“趙大哥就是個本身便很好,人品端正又有擔當的男人!可惜被他們逼得隱姓埋名背井離鄉……”
趙大哥搖頭平靜道:“當年的事我早就不掛在心上了,有了綿綿以后,我就覺得日子越來越有盼頭,只要有她在,何處皆是家。”
阿乞好不容易才成功吸溜兩口茶水,抓住重點問道:“趙大哥,嫂子現在是什么情況?”
提及他媳婦,趙大哥立馬坐直身面色嚴肅道:
“我能確定綿綿肚子里的東西就是肉芝,而且,很有可能是顆完整的小肉芝!
這棵小肉芝在綿綿的肚子里越長越大,它在汲取母體的養分!”
“完整的小肉芝?”
銀杏驚愕地問李大叔與阿乞:
“吃了一片肉芝,還會在體內長出小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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