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沒有給她上吊的地兒，所以她就開始哭著鬧，她沖著來往的顧客訴苦：“你們是不知道，她小的時候又瘦又小，我是費了多少心思才把她養大，她長大了，我怕她在家里吃不好，托了人花了錢才將她塞到寧遠侯府去當丫鬟吃香喝辣，她這才長成現在這亭亭玉立的模樣，她可倒好，長大了，翅膀硬了，連爹娘的話都不聽了，我這命怎么這么苦啊。”

蘇婉寧站在柜臺里，皺著眉，看著李氏撒潑又打滾，不懂她這是又是鬧哪一出。

上次來鬧是讓她交錢，進門就目的明確，張口就讓她交出賬本子和賬上的錢。

今天來，就抹著眼淚哭訴，也不說別的，一個勁兒罵她狼心狗肺。

這回想要的是什么？

蘇天賜配合著他娘，他娘哭，他就跟著哭，他娘鬧，他就在旁邊安撫著讓他娘注意身體。

娘倆鬧了半天，看熱鬧的顧客都累了，蘇婉寧仍舊不為所動。

蘇天賜指著蘇婉寧，氣急敗壞：“蘇婉寧，你還有沒有良心？你親娘都快要哭斷氣了，你竟然跟沒事人一樣站在那里不動。”

蘇婉寧瞥了他一眼：“閉嘴吧，別打擾娘發揮。”

李氏聽她這么說，一口氣憋在胸口，真差點背過氣去。

“你個不孝女啊，我真是白拉扯你長這么大了，你你真是沒良心啊。”

“良心都叫狗吃了，哪來的良心？”蘇婉寧接著李氏的話茬：“娘還有什么話沒罵出來呢？長不長？要不我叫伙計把門關了，讓您罵完了再開門。”

蘇婉寧遞給王二一個眼色，蘇記外頭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關上門也清凈。

李氏不干，蘇天賜攔著王二不叫他關門：“蘇婉寧，你做了什么虧心事不能叫人知道？非要關門？我今天就要讓滿京城的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蘇婉寧順手拿了柜臺上撣灰的雞毛撣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