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不長,看著像是繡花針,扎在馬身上一開始只會刺痛一下,隨著馬跑動發力才會使得馬兒躁動不安。
“你得罪人了?”他問。
蘇婉寧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馬是胡二郎的,他叫人牽過來的。
這針也只有他有時間插在馬身上。
但她想不明白,胡二郎這么做是為什么?想摔死她?
“多謝恩人,若不是恩人,今日我可能就命喪黃泉。”蘇婉寧想到剛剛的一幕都還心驚膽戰。
若不是對方冒死搭救,此刻她恐怕沒命了。
“不要一口一個恩人,我叫程異。”他擰眉,好像挺討厭別人這么稱呼他的。
“多謝程公子。”蘇婉寧立馬改口。
程異轉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笑,有些狹長的眼眸微彎,竟有一種狐貍眼的感覺。
“這個稱呼也新鮮。”
“程公子。”蘇婉寧看對方轉頭要走,連忙追了上去:“程公子,我、我本就不怎么會騎馬,不知可否麻煩您將我帶回馬場?”
雖然讓馬兒躁動的銀針已經拔了出來,但經過剛才那一遭,她已經不敢再獨自騎馬。
周生還在馬場等她,這里她也并不熟悉,想要回去,只能求眼前的男人。
程異看著她因為樹枝而被刮破的臉頰,已經破了皮,雖然只是很淺顯的兩道血痕。
但女兒家,面皮最要緊,不快些醫治,怕會留疤。
他也沒再多想,直接站在他那匹旁:“過來!”
蘇婉寧微愣,走了過去。
程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男人手掌寬闊,干燥泛著火熱。
他一個用力,將蘇婉寧托舉到了馬上:“你騎我的馬,我牽著。”
“程公子,這萬萬不可。”哪有叫恩人走路,她騎馬的道理。
程異卻不以為然的打趣:“難不成叫我同你乘坐一匹?”
蘇婉寧不說話了。
兩人素不相識,他搭救自己確實感激,但孤男寡女又不認識,乘坐一匹馬叫人看見,難免詬病。
蘇婉寧沒想到程異的心這么細,這一層他也早早想到。
程異牽著馬往來時路走。
坐在馬上蘇婉寧才記起,這通身雪白,四蹄烏黑的馬就是剛剛在馬場奪得頭籌的那一匹。
她又想到胡二郎和陸煜城兩人的討論,不由好奇起此人的身份。
距離馬場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程異停了下來。
“再往前就能看見人了,為著姑娘的名聲,就送到這里吧。”程異將蘇婉寧扶了下來。
“婉寧,你沒事吧?”
胡二郎的聲音由遠到近。
蘇婉寧抬頭看過去,就見他和陸煜城騎著馬過來:“我和陸兄找了你一路,你怎么在這里?”
胡二郎見蘇婉寧身旁立著的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假笑道:“小將軍也在?莫不是小將軍英雄救美了?”
胡二郎本是玩笑話,程異卻沒有笑,雙眸凌厲看過去,漫不經心:“你怎么知道我英雄救美了?”
胡二郎雖沒有和程異接觸過,但京城里從不缺程異的話題。
大都說他風流成性,不思進取,狂妄自大。
卻獨獨沒說他咄咄逼人,那雙不笑時候都略顯狐貍的眼睛凌厲起來還真有些駭人。
“蘇婉寧,過來,別丟人現眼。”陸煜城看都沒看程異,而是直接喊蘇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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