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夜景盡收眼底。
他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裝,領帶微松,無框金絲眼鏡后,是一雙琥珀色的,薄情含笑的眼。
眼底神情卻冷漠。
他一手搭在沙發邊緣,有個醫生正往他胳膊里注射著什么東西。
他空余的一只手轉著個銀質打火機,和他手腕上的表一樣,泛著幽幽冷光。
他拇指微動。
咔嗒一聲。
火光照亮他半邊側臉。
在金色眼鏡上鍍上一層琥珀色的光暈,和他溫和的神情融在一起,卻莫名顯出幾分陰鷙。
“都查到了?”
他輕掀薄唇,睨過面前的兩個保鏢。
其中一個點頭。
“是在劇組下的藥,等會兒,怕是有人要來。”
邵荊易丟開打火機,手指搭在太陽穴上按了下,似笑非笑。
“這些人,也不想點新鮮的花招。”
“怎么總想往我床上塞人呢?”
難道他睡了他們送來的人,就一定會給他們投錢?
這些人的腦子。
都是什么做的?況且……
他支起身子,問旁邊的醫生,“我看上去,很缺女人?”
醫生收了針,抬目看他。
不得不說,長得是挺招桃花的。
他選擇不回答。
“邵總,這藥挺猛的。”
“這針只能暫時抑制,我給你指尖放了點血,但是畢竟還是太少,得緩過今晚,才能徹底清除藥性。”
邵荊易掃了眼自己的指尖。
冷白如玉的指腹上,滲著一滴鮮紅色的血珠。
“那多放點。”
體內留著別人的算計。
這叫他無法忍受。
邵荊易抓起茶幾上的匕首,直接給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
汩汩血液瞬間流出。
醫生嚇了一跳,連忙打開藥箱,幫他止血。
“下次別這么沖動。”
他算是邵荊易多年的朋友了,可每次見他,都把不準他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隨時嚇他一跳。
邵荊易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臉,覺得有些好笑。
“急什么。”
“又死不了。”
醫生幫他纏好紗布,嘆了口氣。
他是死不了。
但他遲早被他嚇死。
“藥效算是過了?”邵荊易懶懶問道。
“嗯。”醫生點頭。
嘀——
房卡解鎖。
大門被打開。
邵荊易微微挑眉,眼底劃過冷意,朝兩個保鏢遞了個視線。
兩人輕聲走過去,藏在玄關后,在時沅進門的剎那,就瞬間將她扭住,押到了客廳中央。
“你們是誰啊?!”
她驚呼著跌到地毯上。
墨色長發擋住臉。
“別動!”保鏢冷聲喝道。
時沅感覺自己的脖頸和太陽穴,一陣冰涼。
瞬間酒醒了一半。
不敢動彈。
邵荊易往后靠在沙發上,交疊起雙腿,懶散地抬了抬下巴。
“抬起頭來。”
他倒要看看,是誰的人,這么不知死活。
時沅應聲抬頭。
一張瑩白小臉帶著醉意,瀲滟迷蒙地望著他。
邵荊易瞇了瞇眸。
喉頭一緊。
該死。
剛剛打進去的那針抑制劑,好像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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