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秋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哪里還有半分往日的驕橫模樣,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委屈:“爹,女兒不是故意的,是顧淮書他他騙我!他說過會娶我的,是他引誘我”
“引誘?”
宋仁橋怒極反笑,一腳踹在旁邊的矮幾上,茶杯摔得粉碎:“你穿著里衣被人從國公府扔出來,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如今不是你說引誘就能撇清的!我們宋家世代清名,之前毀在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姐姐手里,如今也要徹底毀在你手里!”
趙氏連忙上前,想要護住女兒,卻被宋仁橋狠狠推開:“還有你!平日里就由著她胡作非為,現在好了!她做出這等丑事,以后哪個世家還敢要她?抓緊送去鄉下,以后不許回京!”
宋仁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雖然就剩下這么一個女兒了,就算是送走,也阻止不了流蜚語。
趙氏跌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老爺,念在元秋還小,她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宋仁橋猶豫著
可一想到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蜚語,想到同僚們可能投來的鄙夷目光,想到宋家因此受損的聲譽,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住一般。
孟清念再怎么樣,也沒在閨閣時就去爬男人的床!
越想越氣,他喘著粗氣,指著宋元秋,“她如今這名聲,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戳脊梁骨?我們宋家的女兒,就算死,也不能如此屈辱地活著!”
宋元秋聽到“死”字,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抱住宋仁橋的腿:“爹!不要!女兒不想死!爹,求求您,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宋仁橋看著女兒涕淚橫流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他何嘗不知道女兒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和趙氏都有責任,是他們太過溺愛,才讓她變得如此驕縱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門外傳來管家急促的腳步聲,聲音帶著驚慌:“老爺,不好了!外面外面來了好多官老爺,要問問您到底怎么回事,還說要彈劾我們宋家”
宋仁橋臉色驟變,猛地看向門口,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蕩然無存。
這可不是小事,一旦坐實,宋家不僅聲譽掃地,連官場立足之地都可能保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驚怒,沉聲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見客。”
管家領命匆匆退下,宋仁橋的目光重新落回宋元秋身上,那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刀子,“現在,你滿意了?不僅毀了自己,還要把整個宋家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宋元秋嚇得渾身癱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死死地抓著宋仁橋的褲腳。
趙氏更是哭得幾乎暈厥過去,嘴里喃喃著:“造孽啊,這都是造孽啊”
宋仁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決絕,他用力踢開腳邊的宋元秋,一字一句道:“來人,把她給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給她送水送食!”
趙氏聞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撲到宋仁橋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老爺!使不得啊!元秋她身子弱,柴房陰冷潮濕,怎么禁得住這般折磨?求您看在父女一場的情分上,饒了她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