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聞,也湊近細看,眉頭微蹙:“這么一看,確實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錦時心下一緊將大賽線梭崩斷,情急之下創新修補的經過娓娓道來:“當時時間快到了,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不料貴妃冷笑一聲,將繡品扔回錦盒:“好一個情急之下!如此殘品,長公主,依我看,這榜首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長公主面色凝重,看向宋錦時:“宋錦時,當時為何不稟明緣由?”
宋錦時深吸一口氣:“回長公主,確是意外破損后修補,但并非故意為之。”
“是不是故意褻瀆皇家顏面,我看也未可知,早我就聽說你這丫頭心思深沉,誰知道是不是為了拔得頭籌隱瞞不報?”
貴妃身邊的掌事太監立刻上前一步,厲聲附和:“貴妃娘娘所極是!這等以殘次品蒙混過關的行徑,若不嚴懲,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依奴才看,應當即刻褫奪錦繡閣的榜首之名,將這宋錦時杖責二十,逐出京城!”
“來人!給我拿下!!!”
太監得到了貴妃眼神暗示,開始為虎作倀起來。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男聲:“慢著,貴妃娘娘息怒,臣以為,宋姑娘所有理,大賽比的是技藝與創意,她與君姑娘的繡品能得諸位評委認可,足以證明其價值,若僅憑一處無心之失便否定全篇,未免有失公允。”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顧淮書緩步走來。
宋錦時并不稀奇,畢竟他與長公主有些血脈親緣在身上,這后宮,他能進來,也實屬正常。
“公允?”貴妃聲音陡然拔高,“規矩就是規矩!難道在世子這里,公允要比規矩更重要不成?”
貴妃雖是在和顧淮書說,卻不斷用規矩給長公主施加壓力。
宋錦時見長公主不語,便知道,她不敢輕易得罪這貴妃,畢竟還要在宮中立足。
“臣方才在殿外聽聞此事,斗膽進,這繡品上的修補之處,非但不顯突兀,反而因禍得福,讓鳳凰羽尾的流光感更添幾分靈動,足見宋姑娘應變之智與繡工之精,若因此處小瑕便廢黜佳作,豈不可惜?”
貴妃臉色一沉:“世子還是要為她說話?”
顧淮書行禮后微微一笑:“臣只是就事論事,舉辦女紅大賽,本是為了發掘民間巧手,弘揚繡藝,如今遇到這般奇才,若因細故而錯失,傳揚出去,反倒顯得有些氣度狹隘了。”
奈何顧淮書不停地為宋錦時找補。
長公主這才順著顧淮書的話開口:“淮書所甚是,左右不過是個丫頭,切莫和她一般見識。”
“我若如此放任她,皇家顏面何在?”貴妃冷眼看著宋錦時,依舊不依不饒,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在宮中混跡多年的長公主,尷尬地笑了笑:“好了貴妃,切莫生氣,你母家和宋家也是有些血緣關系在的,這孩子當初也是在宋家長大的,就饒過她這次,都是自家人,何必傷了和氣。”
貴妃聞,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冷笑道:“血緣關系?她如今已是和離棄婦,早已不是宋家之人,要我說,元秋那丫頭不知道比她強多少倍,今日若不嚴懲她,他日豈不是人人都敢算計到宮中來?”
說罷,她眼神示意身邊的太監,“還愣著做什么?拿下!等著本宮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