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沈昭已經在去往云港的飛機上，落地后關掉飛行模式，看見周淮序的消息，很平淡的一個嗯字，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波瀾。

感情里，兩個人的感覺不在同一頻率上其實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周淮序的性子，這樣的回答沈昭并不意外。

只不過，不意外不代表不會有情緒。

尤其是，在想到自己為此心情低落許久，對方卻好似沒事人一樣，這樣的落差感，愈發讓沈昭心里不舒坦，索性也懶得再搭理周淮序，一股腦埋頭見客戶去了。

周淮序航班落地京城后，微信里，他和沈昭的對話，還停留在她說要云港，而他應聲那兩句上。

周淮序看了眼時間，發了句：到云港了？

旁邊和他一同回京城的梁野，開口調侃道：“你女朋友沒來機場接你？”

周淮序：“她出差。”

梁野嘖了一聲，“你倆都快十天半月沒見了，瞧你這冷冰冰的樣子，是不是壓根兒沒想過人家？”

“我怎么想，跟你沒關系。”

周淮序不為所動地道。

梁野嘆了口氣。

周淮序冷睨他一眼。

兩人剛走到行李轉盤處，梁野提過自己行李箱，說：“我在京城呆不了幾天，你女朋友什么時候回來啊，吃個飯，讓我瞻仰一下？”

“一周左右。”

“那可惜了。”

梁野遺憾地說。

又瞥了眼周淮序那張平靜如水的帥臉，不禁感嘆，“你還真就一點反應沒有啊，正常人剛談上戀愛，誰不是分開個一天兩天就想念得不行的，你倒好，穩如泰山，當你女朋友也太難了，連點情緒價值都得不到。”

“問題不是靠情緒來解決的。”周淮序一記冷眼扔到梁野臉上，“還有，你話太多。”

梁野：“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包公替你女朋友伸冤。”

“我跟我女朋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周淮序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拎過行李，頭也不回地往機場外走去。

梁野卻是被“我女朋友”四個字砸得愣了又愣。

這幾個字眼，從周淮序嘴里說出來，真是陌生又稀奇。

嘖。

梁野忍不住咋舌。

周淮序正兒八經談戀愛這事兒，他雖然驚訝，但同為男人，也知道男人秉性難改，周淮序這種天生性子淡漠的人，要為愛情上頭，那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可剛才有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

總覺得周淮序那冷冽的，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的氣息里，多了一絲以往從未有過的東西。

……

云港。

沈昭自從被周淮序那個簡簡單單，毫無波瀾的嗯字小小傷到一下后，便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地撲在工作上，只一心約見客戶。

至于后面，周淮序發來的那句，跟她確認是否到云港的疑似關心的話，沈昭如法炮制，依葫蘆畫瓢地也回了個嗯。

當然，比起某人字里行間的風輕云淡，沈昭這嗯字里，可謂是怨氣滿滿。

學也只學了個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