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序。”
沈昭對上他視線,發紅的雙眼透著氣憤。
“你憑什么認為,我要聽你的,我討厭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周淮序挑眉,“你確定是討厭?”
沈昭:“……”
無論是身份上,還是感情上,她在他面前,確實是占下風。
可占下風,不代表她就要對他聽計從,呼來喚去。
更何況,他在酒店房間都已經羞辱了她一番,不管出于任何理由,她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既然已經破罐子破摔地說出那句喜歡,就是做好從此以后,再也不和他不清不楚的打算。
再說,周淮序都訂婚了,還不知廉恥,沒任何忌諱地跟她動手動腳。
可見這男人,從來沒有一刻考慮過她的處境和心情。
徐燼青是個直性子。
雖然習慣性和周淮序過不去,但做虧心事剛被戳穿,這會兒一時也尬住,沒做聲。
而且,一向憑直覺做事的他,此刻也生出一種,自己插手,像是在管人家家事似的,總感覺怪怪的。
沈昭瞧了眼徐燼青那副沒指望的樣子,突然用力,砰的一聲,拉上副駕門。
車門關上的金屬碰撞聲并未如約響起,取而代之的,是輕微悶響。
周淮序本來搭在門沿的手,仍舊停留在原處,紋絲未動。
沈昭下意識抬眸,視線掠過他被夾住的修長手指,發白的指尖泛出青紫,只看上去,都覺得痛。
當事人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平靜看著她,“下車。”
沈昭那一下關門,是真用了力。
也是真沒想到,周淮序會有如此冷靜的瘋感。
她目光掃過他指尖,心尖也跟著輕微發顫。
停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攥緊。
兩個人僵持不下,一個跟痛覺失靈似的,對手指的傷視而不見,另一個則是垂著眼眸,分辨不出情緒,但也半分不見要松動下車。
徐燼青到底是職業賽車手,習慣性地對手帶著愛惜重視之意。
即使對方是自己極其看不順眼的周淮序。
再者,在賽車場上,徐燼青對周淮序這個業余對手的實力,還是很認可的。
這會兒瞧見他那副對自己手指毫不愛惜的樣子,一時惻隱之心微動,上前扣住周淮序胳膊,把人拉開。
也是這一瞬間,沈昭砰一聲關上車門,跨到駕駛座。
徐燼青這車是臨時停的,還沒熄火。
沈昭直接一腳踩下油門。
靜謐街道上引擎聲驟響,跑車帥氣張揚地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吃灰的徐燼青:“……”
“你挺會干好事。”
周淮序甩開徐燼青扣上來的手,理了理衣服,眼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徐燼青冷哼,“我不拽著你,信不信沈昭直接把你手給夾斷?”
沈昭會不會真把周淮序手給夾斷,不得而知。
但徐燼青這句話,明顯也是在雷區蹦迪。
周淮序冷睨他一眼,“一只手斷了,賽車也能贏你。”
真該夾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