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要花銀子去安頓那蘇溪月?”
蘇清婉嘆氣,“實不相瞞,剛才二弟同蘇溪月說了和離的事情,蘇溪月說什么都不肯,還來玲瓏苑大鬧一場,一會兒說要給她多少銀子安頓,一會兒又說自己才是世子的夫人,瘋瘋癲癲。娘,你看她這樣鬧下去,會不會影響到二弟的婚事啊?”
“至于她說的自己才是世子夫人的話,我自然知道是她的瘋話,可是說得多了,傳到了外頭去,驚動了陛下,到時候不止二弟的婚事會黃,到時候咱們整個侯府說不定都會遭殃啊!”
蘇清婉語調一向很緩慢,又有理有據,馮氏聽了進去。
的確,馮氏想要替顧昀瑞拿回世子之位,但前提是整個侯府沒事,如果整個侯府都沒了,那么她幫兒子拿回原來的身份,又有什么意義呢?
更不要說,眼下又搭上了靜寧郡主那艘‘皇家大船’啊。
馮氏眼底的厭惡猶如實質,“當初就看那蘇溪月不是一個好的,明明是世家嫡女,卻是一股子狐媚子做派,成天拈酸吃醋,一點都沒有主母風范。而且聽聞她爹還寵妾滅妻,更是一個糊涂的,這等人又能教育出來很么好女兒!”
“不行,阿辭的好婚事,絕對不能讓她鬧騰黃了!”
馮氏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但很快消失不見。
蘇清婉假裝看不到,她也跟著附和,“其實溪月也是不懂事,鬧騰什么呢,阿辭那樣寵愛她,等著以后阿辭官途通達,越走越高的時候,溪月不也跟著水漲船高么?”
馮氏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蘇清婉離開小佛堂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
后宅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眼下動了整體侯府的利益,馮氏自然更討厭蘇溪月一些了。
等回了玲瓏苑,棋意低聲道:“也不知道侯夫人會如何對二少夫人。”
蘇清婉:“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只要做壁上觀就行了。對了,幫我收拾一下,明天我去赴靜寧郡主的約。”
她有一種預感,明天一行,自己會知道靜寧郡主這么做的原因,也好對以后同個屋檐下相處,做好應對的策略。
蘇清婉的底線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只能是她。
畢竟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更踏實。
與此同時,顧昀辭在忠勇侯那邊‘哭’的效果也挺好,忠勇侯讓管家去關注,誰亂嚼舌根就直接處置了,其實,雙生子長得太像了,所以許多府中都會有這等傳聞,比如兄弟倆,姐妹倆互換啦,替嫁啦之類的。
但大部分都是無疾而終。
顧昀瑞期待府內掀起的風波,到底沒有發生,他卻還在苦口婆心地勸慰蘇溪月。
“溪月,你為何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
蘇溪月聽后,自嘲一笑,“你到底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你自己,顧昀瑞,你心中清楚無比吧?”
兩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那不管是真還是假的溫情面具,在這一刻被徹底扯了下來,露出了彼此真實面具,所有不堪在這一刻無從遁形。
顧昀瑞坐在太師椅上,過了一會兒,他竟然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的確是為了我自己。可是溪月啊,你是我的人,只有我好了,你才會有好日子過,不是么?”
蘇溪月看著平靜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的顧昀瑞,她抿嘴道:“我爹可是禁軍統領,顧昀瑞你不能無緣無故休了我,也不能把我貶妻為妾!”
顧昀瑞:“你爹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當初殿下是看你爹夠蠢夠好操控,所以才會推了他出來。而且,他只是代任禁軍統領。”
本來的禁軍統領曹越,之前為了陛下擋刀,命在旦夕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轉危為安。
用不了多久,曹越就會官復原職,那么就沒蘇繼海什么事了。
丟了官職,被蘇家分家了,可以說,蘇繼海這邊算是廢掉了。不然,太子也不會那樣支持顧昀瑞,一定要不擇手段,把靜寧郡主娶到手。
蘇溪月跌坐在地上,心中冰涼一片。
她爹成了棄子,所以顧昀瑞也要舍棄她了,她要完了么?
一種巨大的恐懼席卷而來,淹沒了心中的憤恨,蘇溪月忍不住瑟瑟發抖。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她為什么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啊?
“為什么……”
看著哭得十分可憐的蘇溪月,身子瑟瑟發抖的模樣,顧昀瑞走了過來,伸手把人攬入了懷中。
“溪月,我至始至終都是最愛你的,不管是蘇清婉還是靜寧郡主,在我心中,她們都遠遠比不上你。而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想要以后爬得更高,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只是一個四品小官吧?而且,等以后我位高權重的時候,就休了靜寧郡主,迎你回來做我的正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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