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舊式禮服,眼神銳利,下巴的線條像阿爾卑斯山的巖石。-->>
海因里希·馮·赫斯
第九代馮·赫斯男爵
歐洲最古老的金融家族之一,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影子合伙人,傳聞中‘共濟會’的實際掌控者之一。
年齡:九十七歲。
健康狀況:深度昏迷三年,現存于瑞士日內瓦湖畔的私人城堡,依賴體外生命維持系統,各項生命體征已低于植物人標準。
這確實是一個完美的目標。
一個活著的傳奇。
一個實際上已經死去的幽靈。
“他的城堡安保等級等同于瑞士國家銀行的金庫。”阿德勒補充道,“我們的人不可能進去。”
“不需要進去。”葉遠說。
“我需要的只是他所有的生物特征數據。”
“虹膜掃描記錄、聲紋歷史樣本,以及一份盡可能完整的基因序列圖譜。”
“這……”阿德勒有些遲疑。
這些數據是那位男爵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秘密。
“給我十分鐘。”
阿德勒的影像消失了。
潛航器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唐宛如看著葉遠,那張平靜的臉此刻在她看來,卻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這個男人要做什么?
扮演一個死人?
去參加一場魔鬼的拍賣會?
這已經不是瘋狂。
這是對現實規則最徹底的蔑視。
“你……”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勸他放棄?
還是問他有多大的把握?
“把作戰服脫了。”葉遠突然說。
唐宛如一愣。
“什么?”
“我說,把作戰服脫了。”葉遠重復道,“它會影響我對你身體數據的判斷。”
他一邊說,一邊從隨身的醫療包里拿出了一卷極細的、由不知名金屬制成的卷尺。
唐宛如的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發燙。
但她沒有猶豫。
她利落地解開了作戰服的卡扣。
那件充滿了未來科技感的黑色緊身衣從她身上滑落。
作戰服下是一件最簡單的純棉運動背心和短褲,勾勒出她那近乎完美的、驚心動魄的身體曲線。
葉遠走了過來。
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藥香,混雜著一絲剛剛經歷過生死搏殺后殘留的硝煙味。
唐宛如的呼吸下意識地屏住了。
葉遠沒有看她的臉。
他的目光專注且純粹,像一個最嚴謹的學者,在研究一件最精密的藝術品。
他的手指冰涼卻穩定。
卷尺從她的肩寬劃到臂長,從腰圍到腿長。
每一個數據都被他精準地記錄下來。
“你需要一身符合‘男爵助理’身份的衣服。”
葉遠一邊測量,一邊解釋。
“不能太張揚,但材質和剪裁必須是頂級的。”
“顏色以深色為主,黑色或者深灰色。”
“另外,你需要一副平光眼鏡,和一個能裝下急救設備和備用藥劑的手提箱。”
“你將扮演的是我的私人護理。”
唐宛如就這么任由他擺布著。
她的心跳有些亂。
她發現自己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阿德勒的全息影像重新出現。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和興奮。
“搞定了,”阿德勒說,“馮·赫斯男爵的全套生物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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