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死死地盯著葉遠,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里,翻涌著更復雜的情緒。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斗。”
她的聲音,壓抑,沙啞。
“那個渾蛋,他玩弄的是我的記憶,踐踏的是我的過去。”
“我要親手,把他從那個王座上,拽下來。”
“我要,看著他死。”
這是她的復仇。
她不能,也不允許,假手于人。
葉遠看著他們。
一個,因為恐懼而失控。
一個,因為仇恨而偏執。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
“他算到了一切。”
葉遠的聲音,像一股冰冷的泉水,澆在兩人滾燙的情緒上。
“他算到了你的恐懼,阿德勒。所以他會用最直接的暴力,來摧毀你的‘哨兵’,讓你見識到,你的武器,在他的‘藝術品’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他也算到了你的憤怒,唐宛如。”
葉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他會用你最熟悉的方式,來為你布下一個,你無法拒絕的陷阱。”
“他甚至,算到了我們會聯手。”
“一支龐大的,精銳的,氣勢洶洶的軍隊,踏入他精心布置的舞臺……這很符合他那變態的‘對稱’美學。”
“所有的變數,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除了一個。”
葉遠指了指自己。
“我。”
“我不是士兵,也不是刺客。”
“我是……一個bug。”
“一個,他那個‘完美’系統,無法識別,無法歸類,也無法清除的,bug。”
葉遠抬起手,在他的視網膜上,那張猩紅色的“蛛網”協議,正在被另一種,更底層的,更霸道的邏輯,重新覆蓋。
那是他剛剛,才寫入“蜂巢”的,那個后門。
“我不會去攻擊‘蛛網’。”
“我會,成為‘蛛網’的一部分。”
“當他以為,我是入侵的‘病毒’時,在他的系統里,我只是一段,無意義的,冗余代碼。”
“他看不見我。”
“也,攔不住我。”
“而你們……”
葉遠的視線,在唐宛如和阿德勒之間,來回掃視。
“你們要做的,就是,給他一場,他最想看到的,盛大的演出。”
“用盡你們所有的力量,用最喧囂,最混亂,最暴力的方式,去攻擊他的舞臺。”
“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你們,是風暴。”
葉遠的聲音,像最終的裁決。
“而我,是風暴中心的,那片死寂。”
指揮中心里,陷入了絕對的沉默。
阿德勒那顆高速運轉的大腦,第一次,出現了宕機。
葉遠的計劃,超出了他所有關于戰爭和攻防的理解。
那不是戰術。
那是……道。
是直接從規則層面,進行的,降維打擊。
他看著葉遠,那個剛剛還被他視作“階下囚”的男人,此刻,卻像一個,他無法理解的,更高維度的,神明。
他,輸的不行。
唐宛如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看著葉遠,看著他那張平靜到,近乎非人的臉。
她終于明白。
為什么,克萊因會用“完美”來形容他。
為什么,父親會把希望,寄托在這樣的人身上。
因為,要對抗一個瘋子,你需要一個,比他更瘋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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