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墳墓,是用來埋人的。”
“你的那座,太久沒開張了。”
說完,他不再看對方,牽著唐宛如,轉身離去。
人群,像摩西面前的紅海,無聲地,向兩側分開。
在他們身后,阿蘭·勒納爾-富凱,這位掌控著龐大地下帝國,讓歐洲王室都心存忌憚的男人,靜靜的,站在原地。他的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胸。那里,一片冰涼。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冷汗。
布加迪ty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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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ntic,如同一滴,融入黑夜的,深藍色墨水,無聲地滑行在巴黎的街道上。
車里,那塊價值五百萬歐元的石碑,被隨意地,靠在角落。
唐宛如脫掉了高跟鞋,將頭,輕輕靠在葉遠的肩膀上。
“早知道這么無聊,還不如在懸崖上,多待一會兒。”她抱怨道,“香檳還沒喝完呢。”
葉遠看著窗外,那些被燈光勾勒出的,古老的奧斯曼建筑,忽然說:“那塊石頭,可以拿回去,墊院子里的那張,有點晃的石桌。”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笑的,靠在他懷里,肩膀一聳一聳的。
“葉遠,你真是個天才。”她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我明天就讓蘇富比的人,把它包好,空運回去。還要附上一份說明,寫上‘阿蘭·勒納爾-富凱先生,贈’。”
她拿起車載電話,撥給了凱瑟琳。
“凱瑟琳,讓清潔工處理一下歌劇院的監控。另外,幫我準備一份,送給勒納爾-富凱先生的禮物。”
電話那頭的凱瑟琳,顯然有些困惑。
“一份,我們剛剛在諾曼底懸崖上,那場野餐的,高清照片集。用愛馬仕的皮,做成相冊。扉頁上,替我寫一句話。”
唐宛如看著身旁的葉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就寫:風景不錯,下次,請您一起來。”
她掛斷電話,車里的氣氛,又恢復了輕松。
“不過,”唐宛如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長發,“他不會就這么算了。一個記了九百年仇的家族,不會因為幾句話,就放棄。”
“嗯。”葉遠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會報復。用盡一切手段。”
“嗯。”
“你不擔心嗎?”唐宛如忍不住問。
葉遠睜開眼,看著她。
那雙眼睛,在巴黎午夜的流光里,比窗外的任何一片星空,都更深邃,更明亮。
“我只是在想,”他很認真地說,“明天早上,是喝豆漿,還是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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