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轉向葉遠。
“那把鑰匙,你用得還習慣嗎?”
葉遠點了點頭。
“只是,里面的資料,太過龐雜,像一片沒有航海圖的,黑暗海洋。”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那座燈塔。”女王放下茶杯,從手邊一個古老的木盒里,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戒指。
一枚,由純金打造,戒面上,鑲嵌著一顆巨大的,未經任何切割的,天然藍寶石的戒指。寶石的內部,仿佛蘊藏著一片深邃的星空。
“這是‘懺悔者’愛德華的戒指。”女王的聲音,變得有些悠遠,“從他開始,每一位英格蘭的君主,在加冕時,都會戴上它。”
“它,就是那座燈塔。”
“王室的秘密檔案庫,是用一種,特殊的‘信息加密’方式,記錄的。只有戴上這枚戒指,用最純粹的王室血脈,作為‘密鑰’,才能真正‘閱讀’到,那些被隱藏在字里行間,最重要的信息。”
女王將那枚戒指,輕輕的,推到了桌子中央。
“而現在,最純粹的王室血脈,就在你的身邊。”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好奇地聽著他們談話的,維多利亞公主身上。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在溫熱的空氣中切割出無數道明亮的光軌,塵埃在光軌中,如微縮的星辰般,緩緩浮沉。
那枚古老的藍寶石戒指,就靜靜地躺在桌子中央,仿佛吸收了花房里所有的聲音與光線,只剩下一片深邃的,引人沉淪的幽藍。
維多利亞公主好奇地看著那枚戒指,又看看葉遠,那雙如蘇格蘭高地湖泊般的眸子里,充滿了純粹的,未經世事雕琢的困惑。
唐宛如臉上的微笑沒有變,但端著紅茶杯的手,指節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她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那枚卡地亞trity戒指冰涼的觸感,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女王的這步棋,走得太妙了。
她沒有用任何條件來捆綁葉遠,卻用一種,最柔軟,也最無法掙脫的方式,將葉遠的個人訴求,與整個溫莎家族的未來,徹底綁在了一起。
從今往后,維多利亞公主的安全,將不僅僅是王室的頭等大事。
葉遠,也必須關心。
葉遠的目光,從那枚“懺悔者愛德華”的戒指上,緩緩移開,落在了維多利亞公主的臉上。
他的眼神,沒有算計,沒有權衡,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平靜的,就像一個醫生,在觀察自己剛剛治愈的病人,確認她恢復得是否足夠好。
這種純粹的審視,反而讓在場另外兩個心思百轉的女人,都感到了一絲意外。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葉遠開口,聲音不大,卻讓花房里的空氣都為之一靜,“強行催動血脈去解讀那種級別的信息,對她來說,是一種透支。”
溫莎公爵一直垂著眼簾,此刻聞,眼皮微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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