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對著電話那頭的紅衣主教,只說了一個字。
一個小時后。
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擁有全球最高級別通行權限的,超音速私人飛機,從西南山區的秘密機場起飛,如同一支利箭,刺破蒼穹,飛向了風暴的中心——羅馬。
飛機上,唐宛如的臨時指揮中心已經建立起來。
十幾臺連接著衛星網絡的電腦屏幕上,正飛速刷新著來自全球各地的,關于這場“無形之疫”的最新數據。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一道道指令,通過唐氏集團的全球網絡,精準地發往世界各地。
“封鎖所有與患者相關的影視、音頻資料,切斷網絡傳播途徑!”
“動用一切資源,追查病毒的源頭!”
“聯系各國政府,建立最高級別的隔離區,穩住社會秩序!”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為葉遠,掃清一切來自世俗層面的障礙。
而葉遠,只是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他的意識,早已脫離了這具軀殼,化作億萬道信息流,潛入了那張覆蓋全球的,無形的“信息之網”。
他要去找到,那個釋放“病毒”的,藏在網絡深處的,對手。
一場,發生在更高維度的,無聲的戰爭。
已然打響。
羅馬。
昔日繁華的永恒之城,此刻卻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街上行人稀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與警惕。他們看著彼此,仿佛對方隨時都可能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洞軀殼。
信任,這個維系人類社會最基礎的東西,正在快速崩塌。
城郊,一座被軍隊和國際刑警組織層層封鎖的,臨時改建的隔離醫院里。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這里匯聚了來自全世界最頂尖的病毒學家、腦科學家、心理學家。他們組成了一個臨時的抗疫專家組,但此刻,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挫敗與無力。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所有的檢測都做了!病人的身體機能沒有任何異常!基因序列,腦電波,激素水平,一切正常!”一個來自美國的諾貝爾獎得主,煩躁地將一疊報告摔在桌上,“這根本就不是病!我們連敵人都找不到!”
“我們嘗試了所有方法!抗病毒藥物,精神干預,物理刺激……全都無效!”另一位德國的專家,疲憊地揉著太陽穴,“他們就像……就像一臺臺斷了網的電腦。硬件完好無損,但你就是無法與他們的操作系統建立任何連接。”
“斷網的電腦……”
這個比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科學范疇。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那位神情肅穆的紅衣主教,領著兩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正是葉遠和唐宛如。
“各位,”紅衣主教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葉先生,他或許……能為我們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專家組的成員們,抬起頭,看向葉遠。
他們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不解,最后,變成了毫不掩飾的質疑和輕慢。
太年輕了。
而且,連白大褂都沒穿。
在這種全球頂尖科學家都束手無策的場合,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年輕人,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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