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清新的草木氣息。
懷中,是真實的,溫暖的她。
他那顆屬于“神明”的心,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到了安寧與圓滿。
他世界的“根基”,已經牢牢地,扎根在了這片土地上。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相擁著,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馨。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
是唐宛如的私人助理。
一般情況下,助理絕不敢在這個時間打擾她。
唐宛如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唐總,出事了。”助理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慌亂,“歐洲……歐洲那邊,爆發了一種……一種很奇怪的病!”
“奇怪的病?”
“是的,唐總。最早的病例,出現在羅馬。患者會突然之間,變得……變得像個木偶。”
助理的聲音,因為恐懼而有些顫抖。
“他們不哭不笑,不不語,對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沒有任何反應。生命體征是平穩的,但整個人,就像是……就像是靈魂被抽走了。”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這個描述,她太熟悉了。
狀若木偶,魂有離散之兆。
這不就是那個好萊塢女星的兒子,托馬斯的癥狀嗎?
“最可怕的是,唐總,”助理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它會傳染!而且傳染途徑非常詭異!不是通過空氣,也不是通過接觸。只要是和患者有過深度交流,比如,親人,密友,甚至只是看過他主演電影的狂熱粉絲……都有可能在幾天后,出現同樣的癥狀!”
“現在,整個歐洲都亂了!世界衛生組織已經將它定義為最高等級的‘未知精神類傳染病’,但所有的專家都束手無策!因為從現代醫學的角度看,那些患者,根本就沒病!”
掛了電話,唐宛如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看向葉遠。
葉遠沒有看她,他的視線,仿佛穿透了萬里空間,落在了遙遠的歐洲大陸。
在他的“視界”里。
一個個原本散發著正常生命信息光芒的人類個體,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變得黯淡、虛無。
他們的“信息結構”,并沒有像陳海山那樣,因為器官衰竭而破碎。
而是像被一種無形的,看不見的“病毒程序”,悄無聲息的,篡改了最底層的“存在代碼”。
將[存在=1],改寫成了[存在=0]。
他們的身體還活著,但他們作為“人”的這個概念,正在被從這個世界的“服務器”上,批量刪除。
這已經不是“病”。
這是一種,針對“存在”本身的,瘟疫。
“是沖著我來的。”葉遠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他很清楚。
托馬斯的病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復制出這種“存在性崩塌”的癥狀,并把它變成一種可以大規模傳染的“信息病毒”,對方,絕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這是一種挑釁。
一種來自另一個,同樣掌握了部分“世界規則”的,存在的挑釁。
“德·羅切爾家族,還有殘黨?”唐宛如立刻想到了那個被葉遠親手解散的“世界董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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