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跟在他的身后,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城堡的宴會廳,極盡奢華。
天花板上是巨幅的宗教題材壁畫,四周的墻壁上覆蓋著來自里昂的真絲墻布。巨大的水晶吊燈下,擺放著一張長長的餐桌。
餐桌旁,已經稀稀拉拉地坐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能登上《福布斯》雜志封面的重量級人物。
一個穿著傳統白袍、頭戴金邊頭巾的阿拉伯酋長,他是中東某個產油國的主權基金負責人。
一個身材臃腫、面色陰沉的俄羅斯寡頭,據說他的財富來自蘇聯解體時的資源掠奪。
還有一個穿著中山裝、神情倨傲的華人老者,他的身邊站著兩個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保鏢。唐宛如認得他,是東南亞一位靠著博彩和航運起家的豪門家主。
這些人,代表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幾股新生資本力量。
他們顯然也是被邀請來“陪跑”的客人。
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貪婪。
顯然,他們也通過各自的秘密渠道,得知了今晚真正的主角——那件傳說中的圣物。
當葉遠和唐宛如走進來的那一刻,宴會廳里原本壓抑的交談聲瞬間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個陌生的東方年輕人身上。
有審視,有輕蔑,但更多的是一種,鯊魚聞到血腥味時的,殘忍與興奮。
在他們看來,葉遠和唐宛如,不過是又一個來自東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戶。
想要來這個頂級的獵場里,分一杯羹?
簡直是自不量力。
“呵呵,看來我們今晚的晚宴,又多了兩位來自東方的朋友。”
開口的是那個俄羅斯寡頭。他的名字叫伊萬諾夫,說話帶著濃重的斯拉夫口音,聲音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
“馮·托貝爾,你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這種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配和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
他的話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侮辱。
馮·托貝爾的臉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他想開口解釋,卻被葉遠用一個眼神制止了。
葉遠甚至沒有看那個俄羅斯胖子一眼。
他徑直走到長桌的主位前。那個位置,原本是為主人馮·托貝爾準備的。
他自顧自地拉開那張雕刻著雄鷹浮雕的巨大座椅,坐了下來。
這個動作,讓整個宴會廳的空氣瞬間凝固。
囂張。
極致的囂張。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在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才是這里的主人。
“小子,你找死!”
伊萬諾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身后那兩個身高超過兩米、如同棕熊般的保鏢立刻向前踏出一步,兇悍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位東南亞的華人老者也冷哼了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吹著茶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那位阿拉伯酋長,則饒有興致地看著葉遠,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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