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恐怕這不符合規矩……”
“是嗎?”
葉遠終于抬起頭看了那個亞歷山大一眼。
“卡文迪許公爵上個月是不是通過蘇富比秘密拍賣了一塊位于蘇格蘭高地的領地?”
亞歷山大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怎么知道?”
這件事是家族的最高機密!因為他們家族出現了嚴重的財務危機,不得不變賣祖產來填補窟窿!
“那塊地被一個注冊在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買走了。”
葉遠繼續慢條斯理地說。
“而那個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一位旁支成員。”
“你父親以為自己是賣給了一個神秘的海外富豪,實際上他是把家族最后的一塊優質資產半賣半送地還給了他最大的債主。”
“這件事如果被泰晤士報捅出去,卡文迪許公爵家族的信譽會瞬間破產。明天一早,我想會有無數的銀行家堵在你們家門口。”
亞歷山大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他看著葉遠,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這些都是家族最核心的商業機密!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葉遠不再看他,轉頭對已經完全呆滯的餐廳經理說:
“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包下這里?”
餐廳經理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或者,”葉遠頓了頓,看向唐宛如笑了笑,“讓這位唐小姐來買單也可以。”
整個餐廳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葉遠。
如果說剛才他那句“我包了”是一種粗魯的東方暴發戶式的炫富,那么他后面那段關于卡文迪許公爵家族財務內幕的精準爆料,則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展示。
那不是金錢的力量,而是一種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信息的力量。
在場的都是人精,他們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剛才那幾句話意味著什么。
他不僅知道卡文迪許家族的財務危機,還知道交易的具體細節,知道對手盤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知道這件事一旦曝光會對一個古老的公爵家族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種情報的穿透力已經超出了商業競爭的范疇,這是一種降維打擊。
亞歷山大·卡文迪許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的雕像僵立在原地。
他臉上的囂張和輕佻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恐懼。
他終于明白自己剛才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那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甚至不是他父親那位尊貴的公爵大人能惹得起的人。
唐宛如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而又寵溺的微笑。
她就知道,和葉遠一起吃飯永遠不可能安安靜靜。
她上前一步,從自己的愛馬仕kelly手袋里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那張卡通體漆黑,沒有任何銀行的標識,只在中間用暗金色刻著一個小小的唐字。
她將卡遞給那個已經完全石化的餐廳經理。
“密碼,六個八。”
她輕聲說。
“今晚這里所有客人的賬單都記在我的賬上。”
“另外,給每一桌都送一瓶1982年的羅曼尼康帝。”
“算是我替我的朋友為剛才的一點點小小的失禮向大家賠罪。”
她的聲音溫柔悅耳,她的姿態優雅得體,既給足了在場所有人面子,又用一種無可爭議的方式宣告了今晚這里由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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