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法解釋它的來源,又因為它能讓‘命運之石’安靜下來,你們的先祖便將其秘密地收藏了起來。”
“它現在應該就存放在溫莎城堡的某個地下密室里,和‘命運之石’放在一起。”
葉遠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顆精準制導的穿甲彈,一發接著一發,轟碎了羅德里克爵士所有的僥幸與常識。
他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因為葉遠說的每一個字都對!
關于“磐石的低語”那段秘聞,關于那塊來歷不明的“壓艙石”,都記錄在只有歷代君主和王室總管才有權限翻閱的最高級別的黑皮檔案里!
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他剛才那隨手一掃,真的把這整個檔案館數百萬份文件,包括那些擁有最高加密等級的秘檔全都看了一遍?
這個念頭讓羅德里克爵士感到一陣從靈魂深處升起的寒意。
這不是入侵。
這是神罰。
安妮公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王室已經再沒有任何秘密可。
在這個男人面前,他們就像一個被脫光了衣服的病人。所有的病灶,所有的歷史傷痕,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對方的手術刀下。
“我……會去向女王陛下請示。”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完整的話。
……
當葉遠和唐宛如離開白金漢宮時,倫敦的夜幕已經降臨。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滑到他們面前。
車里沒有司機。
唐宛如親自為葉遠拉開車門。
“梵蒂岡的‘服務器’到了。”她輕聲說,“貝拉爾迪主教已經在實驗室等我們了。”
“嗯。”
葉遠坐進車里,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
他閉上眼睛,像是在消化剛才讀取到的海量信息。
唐宛如啟動了車子,平穩地匯入倫敦的夜色車流之中。
她沒有問剛才在檔案館里發生了什么。
她只需要看安妮公主和羅德里克爵士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她的男人又一次用他那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方式,碾壓了一個古老帝國的全部驕傲。
她只是有些心疼。
她知道那種程度的信息讀取對精神的消耗必然是極其巨大的,雖然他從未在她面前表現出絲毫的疲憊。
半小時后。
金融城,摩天大樓頂層的私人實驗室。
氣氛比昨天更加凝重。
貝拉爾迪主教正站在實驗室的中央,他的面前是十幾個銀白色的鈦合金手提箱。
這些箱子和昨天裝“圣物樣本”的一模一樣,每一個都代表著梵蒂岡教廷一段塵封的最高機密。
看到葉遠走進來,貝拉爾迪主教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個動作讓他的姿態放得比昨天更低。
“葉先生,按照圣座的指示,‘圣器部’五百年來所有a級以上的加密檔案副本都在這里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徹底放棄抵抗的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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