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走到葉遠的身邊,她看著墻上那復雜的,紅藍交織的能量圖譜,輕聲問:
“你真的有把握,修復它們?”
“嗯。”葉遠點了點頭,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些數據流上。
“其實,原理不復雜。就像,電腦中了病毒,需要殺毒一樣。只不過,這個‘病毒’,存在于信息層面。而我的‘殺毒軟件’,比較特殊而已。”
“那支筆?”唐宛如想起了他那個,匪夷所思的,檢測動作。
“那支筆,是一個‘u盤’。”葉遠笑了笑,“我用它,從那堆‘亂碼’里,拷貝了一小段‘病毒樣本’出來,進行分析。”
“至于真正的‘殺毒軟件’……”
他轉頭,看向唐宛如,眼神里,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深邃。
“還需要,一個,最關鍵的,‘激活碼’。”
“而這個‘激活碼’,很可能,就藏在,他們的‘維修記錄’里。”
二十四小時,對于普通人而,只是一天的輪回。
但對于倫敦和梵蒂岡的權力中樞來說,這二十四小時,是近代史上,最漫長,也最煎熬的一段時間。
白金漢宮,女王的書房內。
安妮公主站在自己母親的面前,用最簡潔,也最沉重的語,復述了在那個私人實驗室里,發生的一切。
從“信息場衰變”的診斷,到“骨質疏松”的比喻,再到葉遠提出的,那兩個,堪稱“割地賠款”式的,治療條件。
年邁的女王,靜靜地聽著。
她那雙看透了近一個世紀風云的眼睛里,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反而是一種,宿命般的,疲憊。
“那柄節杖……它最近,確實越來越暗了。”女王的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我年輕的時候,它上面的那顆紅寶石,像是有火焰在里面燃燒。”
“母親……”
“我們別無選擇,不是嗎?”女王打斷了她,“安妮,一個王朝的延續,靠的不是皇冠,而是血脈。如果連血脈的活力,都出了問題,那么,守護再多的秘密和財寶,又有什么意義呢?”
“去吧,答應他的條件。”
女王做出了最終的裁決。
“但是,告訴他,王室的檔案,只能在這里,在我的監督下,進行查閱。”
這是她,作為君主,所能守住的,最后一道,底線。
與此同時,梵蒂岡。
教宗的私人祈禱室內,一場秘密會議,也走到了尾聲。
帕羅林樞機和幾位核心主教,臉上的表情,像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信仰審判。
“‘系統’、‘病毒’、‘防火墻’……”一位來自德國的,以嚴謹著稱的樞機主教,喃喃自語,“我們討論了兩千年神學,而他,用幾個計算機詞匯,就定義了我們面臨的,末日危機。”
“這不是末日。”
一直沉默的教宗,終于開口。
“這是,一次,遲來的,‘技術升級’。”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們守護的,是主的道。但我們使用的,是人的,器物。器物會損壞,會過時,這并不違背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