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些,我也可以‘治療’。”
他話鋒一轉,讓兩人剛剛沉到谷底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我可以強行切斷這些‘癌變’組織和周圍正常組織的,信息鏈接。就像外科手術一樣,把腫瘤挖掉。”
“但是,”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我不知道腫瘤的邊界在哪里,不知道它滲透得有多深。我這一刀下去,可能會切掉很多,本不該切掉的,‘健康器官’。”
他看著安妮公主,“比如,你們王室的,‘生育能力’。”
他又看向貝拉爾迪主教,“比如,你們教會的,‘凝聚力’。”
“而且,沒有找到‘感染源’,就意味著,它還會復發。下一次,會更猛烈,更致命。到時候,你們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一份檔案那么簡單了。”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葉遠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威脅。
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他們即將面對的,最恐怖的,事實。
選擇,再一次,被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是抱著秘密,在慢性死亡和急性潰敗中,茍延殘喘?
還是交出秘密,換取一次,根治的機會?
安妮公主的雙手,在桌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深陷進掌心,傳來一陣陣刺痛,才讓她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她想起了那匹馬。
想起了皇家馬廄里,那些獸醫們,面對那匹發瘋的純血馬時,那種完全束手無策的,茫然與恐懼。
那匹馬,就是被“切掉”的,一個“健康器官”嗎?
貝拉爾迪主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梵蒂岡秘檔館里,關于“圣物衰變”的,那些越來越頻繁,越來越觸目驚心的記錄。
從最初的光芒黯淡,到后來的形態改變,再到最近……開始影響到周圍的,活物。
樞機院里,幾位年事已高的主教,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迅速衰老,離世。
他們,也是“病人”免疫系統崩潰后,最先出現的,并發癥。
“我需要……請示。”
最終,是安妮公主,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
貝拉拉爾迪主教也點了點頭,面如死灰。
“好。”葉遠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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