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e的手指有些顫抖,將照片放大。那是一枚造型別致的,用黑曜石和鉑金打造的袖扣,上面雕刻著赫斯家族的火蠑螈徽章。
“再放大。”
照片的像素開始變得模糊,但依舊能看清細節。
“看到了嗎?”葉遠指著屏幕,“他左手小指的指甲,邊緣有輕微的角質層剝離,顏色泛黃。這是長期接觸高濃度硫化物,導致的慢性中毒跡象。”
cele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唐宛如看著屏幕上那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又看了看葉遠那張平靜的臉,忽然覺得,這個世界,荒誕得像一場黑色喜劇。
一個龐大的,用人皮做契約,能讓人體自燃的神秘家族,他們隱藏得最深的秘密,就這樣,被葉遠用一個“灰指甲”的診斷,輕描淡寫地,掀開了底牌。
“cele,”唐宛如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把這些資料,加密,銷毀。今天聽到的,看到的,全部忘記。”
“是,唐總。”cele躬身退下,腳步帶著一絲虛浮。她覺得,自己需要一份薪水之外的,精神創傷補貼。
書房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靈已經睡熟了,蜷在沙發上,像一只毫無防備的小貓。
唐宛如走到沙發邊,拿起一張薄薄的羊絨毯,輕輕蓋在了靈的身上。她的動作很輕,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你以前,也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嗎?”她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靈熟睡的臉,輕聲問道。
“不多。”葉遠走到她身邊,看著沙發上的靈,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些,“但都很麻煩。”
一句“很麻煩”,比任何驚心動魄的描述,都更有分量。
唐宛如沉默了許久。
她站起身,走到那張巨大的花梨木辦公桌前。那枚黑色的鬼璽,正安安靜靜地,壓在一疊關于新加坡人工智能港口項目的文件上。
它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溫順。
唐宛如忽然明白了。
葉遠不是在炫耀武力,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訴她世界的真相。而她,可以選擇退縮,回到那個由資本和邏輯構筑的安全區里。也可以選擇,站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看這牌桌上,到底還有些什么牛鬼蛇神。
她拿起桌上的私人電話,撥通了cele的內線。
“cele。”
“在,唐總。”
“聯系霍華德先生,讓他把做好的禮服,二十四小時內,直接空運到倫敦的克拉里奇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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