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昂貴的波斯地毯,被他磕得塵土飛揚。
“大師饒命!弟子有眼不識泰山!大師饒命啊!”他一邊磕,一邊聲淚俱下地號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看傻了。
陳家其余的門徒,個個面如土色,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他們很清楚,這不是師兄瘋了,而是對方的道行,高得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
舉手投足間,就能操控人心!
陳玄君的身體晃了晃,最后一絲血色也從他臉上褪去。他終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這不是人。
是神,是魔!
“滾。”
葉遠終于吐出了一個字。
聲音很輕,卻像一道赦令。
陳玄君如蒙大赦,也顧不上臉面了,連忙招呼著剩下的人,手忙腳亂地架起那個還在地上磕頭的弟子,像一群喪家之犬,狼狽不堪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他們走后,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樣,自動為葉遠他們讓開了一條通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白衣年輕人的身上。
敬畏,恐懼,好奇。
今夜過后,京城的圈子里,注定要多一個不能招惹的傳說。
……
黑色的紅旗l5,平穩地行駛在華燈璀璨的長安街上。
車內,唐宛如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女王的儀態瞬間破功,笑得花枝亂顫。
“我第一次見……有人能被嚇成那樣,連路都走不穩了。”
“他不是被嚇的。”葉遠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閉著眼睛,“他是真的病了。”
“心病。”
唐宛如的笑聲漸漸停了下來,她側過頭,看著葉遠棱角分明的側臉。車窗外的霓虹,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地流淌。
“你真的能一眼就看穿別人的病?”
“我是醫生。”葉遠回答得很簡單。
唐宛如沒有再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醫生”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和她以往認知里的概念,完全不同。那是一種洞穿表象,直抵本源的力量。
她忽然想起在瑞士,葉遠對她說的那句話——“我們是搭檔”。
那時候,她以為的搭檔,是商業上的攻守同盟。
現在她才明白,她和他,早就在另一個更波瀾壯闊,也更兇險萬分的戰場上,成了性命相托的唯一戰友。
這種感覺,讓她心安,也讓她……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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