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掉出來一張同樣泛黃的照片,還有一封信。
照片上,是兩個穿著舊式軍裝的年輕人,并排站著。
左邊那個,臉上的輪廓很硬朗,眉眼間已經能看出幾分師父老了以后的樣子。
右邊那個,臉繃得很緊,透著一股子冷厲。
照片背面,鋼筆字寫著:「河圖、成冕,南越前線,1972」。
“這就是……”唐宛如的聲音很輕。
葉遠沒接話,他展開了那張信紙。
師父熟悉的字跡,就這么撞進了他的視線:
「遠兒: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有些過去的事,我本來不想讓你沾上,但現在看來,瞞不住了。
我和我哥成冕,是一起去當的兵。后來……想法不一樣,就分開了。他走了另一條路,弄了個叫‘渡鴉’的組織,陷在軍火和權力的泥潭里出不來了。我退伍后,和你唐叔叔他們家一起弄了天元,本來是想擋著點我哥。
十年前,你唐叔叔唐阿姨,他們發現了天元的錢流向了渡鴉,想把這事捅出去,所以……遭了毒手。我知道后,一直在暗中查,最后還是被他發現了。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就把金蟬內氣傳給了你,還在你氣脈里藏了些關鍵的東西。
我哥這個人,心細,手黑,你千萬要小心。天元集團,早就被他捏在手里了。
真到了那一步,去找李南山。我留了另一半證據在他那兒。
愿金蟬能護著你。
師父楚河圖」
信紙在葉遠手里捏得死緊,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疼得鉆心。
師父的死,唐家的滅門慘案……竟然都是因為這對親兄弟反目成仇。
他剛想說話,臉色猛地一變,想也不想就撲向唐宛如,吼了一聲:“趴下!”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把所有聲音都吞了!
整間木屋炸得四分五裂,巨大的氣浪裹著木頭碎片和煙塵,把兩人狠狠掀飛了出去。
葉遠人在半空,死死抱住唐宛如,用后背硬扛下了大部分沖擊力,重重砸在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
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似的疼。
他咬著牙,不讓自己暈過去。
懷里的唐宛如臉色煞白,額角破了,淌著血,還好,還有氣。
“出來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穿透了還沒散盡的煙塵,“楚河圖的好徒弟。”
葉遠小心地把唐宛如扶著靠在樹后,自己慢慢站起來,轉過身,面向來路。
煙塵漸漸落下。
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正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他戴著墨鏡,臉上沒什么表情。
身后還跟著三個同樣打扮,手里拿著武器的黑衣人。
每個人的胸口,都別著一枚黑色的烏鴉徽章。
“黑蟒小隊?”葉遠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戴墨鏡的男人嘴角扯了一下,像是笑了,又不像:“葉先生,有眼力。既然知道我們的名號,就該清楚——今天,你下不了這座山。”
葉遠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金蟬內氣瘋狂運轉。
這幫人的氣場……領頭的那個,起碼是先天巔峰!
“你師父當年也跟你現在差不多,”墨鏡男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露出一對沒什么神采的眼睛,“明知道打不過,非要掙扎幾下。”
“可惜啊,他最后死得……挺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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