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放在身側的手,指節捏得發白。
警官合上記錄本,眉頭皺著:“現在最棘手的是,趙鴻遠死了,死無對證。”
“他臨死前的話,我們錄音了,可這算孤證,想直接定徐天元-->>的謀殺,難。”
“徐天元已經請了魔都最好的律師團隊,看樣子是準備死扛到底了……”
葉遠嗯了一聲,算是聽進去了。
“那唐家的案子呢?”
“重啟調查程序了。”警官嘆了聲,“畢竟過去十年,很多證據……估計早沒了。你們給的u盤很有用,提供了方向,我們正在查。但要找到讓他徹底翻不了身的鐵證,需要時間,也需要點運氣。”
唐宛如定了定神,聲音略帶沙啞,卻很清晰。
“我能……進去跟他談談嗎?”
警官略作考慮,點了點頭。
審訊室的門打開,唐宛如走了進去。
徐天元抬起頭,看到是她,臉上的肌肉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
唐宛如在他對面坐下。
冰冷的鐵桌隔開兩人。
沉默。
還是徐天元先開口,聲音干得像砂紙:“唐小姐,別來無恙。”
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地方再見。”
唐宛如沒理會他的感慨:“徐叔叔,我記得小時候,你抱過我,給我買過進口巧克力。”
徐天元臉上的笑僵了僵:“是啊,一晃……你都長這么大了。”
“為什么?”唐宛如問,聲音很輕,卻像針一樣扎人,“我爸媽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唐家?”
徐天元表情凝固:“宛如,你父母的事,真不是我干的!趙鴻遠那是臨死攀誣,想拉我墊背!”
唐宛如身體微微前傾,壓迫感無形散開:“那唐家的破產呢?那個項目,明明能成!”
“商場的事,瞬息萬變,誰能打包票?”徐天元移開臉,躲避著什么,“你父親當時的決策……步子太大了,我也攔不住。”
“我不信。”唐宛如的聲音冷得沒有溫度,“當年的賬目,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只要找到證據,徐叔叔,不管過去多少年,牢底坐穿都是輕的。”
徐天元額角沁出汗珠,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凸起。
他嘴硬:“你盡管去查。我問心無愧。”
唐宛如站起身。
她低頭看著這個曾經需要仰視的長輩。
“我爸以前常說,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精明,最大的缺點,是太精明。”
徐天元喉結滾動了一下。
“太精明的人,算計到最后,總會給自己留一張底牌,以防萬一。”唐宛如走到門口,手搭上門把,回頭。
“我相信,你一定藏了什么東西。既能保住你自己,也能……牽制趙鴻遠。”
徐天元撐在桌面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唐宛如拉開門:“用不了幾天,那些東西,自然會見光。”
“到時候,希望你別后悔今天的嘴硬。”
門“咔噠”一聲關上。
審訊室里,徐天元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瞬間被抽走了,背脊都塌了幾分。
玻璃墻外,葉遠看著唐宛如走出來,朝她微微頷首。
“剛才那幾句話,戳到他痛處了。”
唐宛如后背抵著冰涼的墻壁,才感覺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
“他心虛得厲害。我爸以前確實說過,徐天元有個從不離身的保險箱鑰匙,里面鎖著他最重要的秘密,也是他的護身符。”
“既然有這東西,總能找到。”葉遠轉向警官,“天元集團那邊,現在什么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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