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氣順著脊椎骨躥上來,凍得葉遠指尖發麻。
他身體繃緊,轉向徐天元的方向。
師父的死,唐家的敗落……所有線索瞬間擰成一股繩,末端直指這個人。
他暗自提氣,金蟬內氣再次鼓蕩,準備先把趙鴻遠徹底制住再說。
就在這時,趙鴻遠猛地從腰后摸出個黑黢黢的東西——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胡亂晃著,指向人群。
天臺上所有人動作都僵住了。
“都別動!”
趙鴻遠吼叫著,槍在他顫抖的手里搖擺不定。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逼我的!本來……我本來能跑掉的!”
葉遠沉聲開口,試圖穩定局面。
“趙鴻遠,你已經沒路了。把槍放下,別一錯再錯。”
趙鴻遠把槍口猛地轉向葉遠。
“小崽子!要不是你多管閑事,老子能栽這么大跟頭?”
葉遠一步步向前走。
“你自己做下的孽,總要還的。現在收手,興許還能留條命。”
“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趙鴻遠突然調轉槍口,朝著天空胡亂扣動扳機!
砰!
一聲刺耳的槍響炸開!
“糟了!”
葉遠腦子里嗡的一聲,金蟬內氣瞬間灌注雙腿,整個人幾乎化作一道殘影撲向欄桿。
還是慢了一步。
趙鴻遠臉上掛著一種解脫又瘋狂的笑,身體直挺挺向后倒去。
他整個人翻過被撞彎的欄桿,朝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城市夜色直墜而下!
“不!”
葉遠猛地撲到欄桿邊,手向前撈去,指尖只觸碰到急速流動的冰冷空氣。
那個下墜的身影迅速變成一個小黑點,很快消失在高樓間的陰影里。
天臺上,一時間只剩下呼嘯的風聲,刮得人耳膜生疼,心里空落落的。
徐天元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強裝鎮定地對周圍的記者保安開口:“各…各位,這是意外…純屬意外…”
葉遠慢慢轉過身,面向徐天元。
他身上流轉的金芒還未完全褪去,周圍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徐董事長,剛剛趙鴻遠的話,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葉遠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唐家當年的事,還有我師父……這些,你是不是也該給大家一個說法?”
徐天元身體明顯一震,下意識避開葉遠的方向,眼神慌亂地掃過那些攝像頭和保安。
他舔了舔發干的嘴唇,語氣透著掩飾不住的慌亂:“葉先生,這里人多嘴雜,再說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私下里談?”
“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葉遠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
他抬手指了指天臺入口之外,更遠處的城市夜景。
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夜空。
不止一處,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動靜。
紅藍交替的警燈開始在大廈玻璃幕墻上瘋狂跳躍、閃爍,像一張正在收緊的網。
葉遠偏頭,給了唐宛如一個信號。
唐宛如會意,拿出手機。
屏幕亮著,通話時長赫然顯示:17分2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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