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呢？當年爸爸為了供他出國讀書，背了幾十萬的債。他還咱家一分錢了嗎？我讀初中的時候，還有人來咱家要債呢！”陳凡對這個叔叔一點感情也無。

陳學正：“一家人，我是大哥，供他讀書也是應該的。”

陳凡：“我吃飽了。”隨后起身回他的房間。

陳學正和楊蘭相視一眼，楊蘭說：“我就說小凡不會去的。而且陳學棟幾十年沒回國，他怎么突然就回來了？他不會是來分老宅的吧？”

陳學正一愣：“應該不會吧，老家宅子又不值錢。”

楊蘭：“怎么不值錢？一套宅子要一百多萬呢。”

陳學正輕輕一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過了幾分鐘，陳凡又回來，說：“爸，明天我去接陳學棟。”

陳學正很高興，笑道：“好，你去接。”

陳凡：“我把人接到酒店，就不回家了。”

陳學正：“行，你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陳凡讓人準備了一輛又破又舊的面包車，又去最便宜的快捷酒店訂了一間客房，吃過飯后，才不慌不忙地去機場迎接陳學棟一家。

陳學棟在國外打拼了幾十年，生了一子一女。兒子二十歲，女兒十七歲。他之前工作穩定，夫妻二人的年收入在二十萬美元左右。當然國外的生活成本也高，二十萬美元扣掉稅到手也就十五萬，還要交一萬多美元的房產稅和五萬美元的房貸。再去掉日常的開銷，已然所剩無幾。

飛機九點半降落，陳凡九點五十分才趕到。他穿上一件舊衣服，手里舉著牌子：歡迎陳學棟一家。

陳學棟不到五十歲，戴著眼鏡，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了。一個月前他就失業了，目前在餐廳端盤子，收入下降得很厲害，他壓力很大。前段時間他和堂兄聯系上，得知老家的宅子一套能賣一百多萬，于是和老婆商量了一下，決定回國一趟，看看能不能把老宅賣掉，緩解一下經濟壓力。

陳學棟一家四口坐在椅子上干等了二十分鐘，女兒不耐煩地用英文說：“爸，大伯怎么還不來接咱們？”

陳學棟也有些焦急，就準備給陳學正打電話，這時陳凡舉著牌子走過來。陳學棟看到后，連忙起身招招手。

他上前看了看陳凡，見他穿得土里土氣的，微微皺眉，心想看來大哥混得也不怎么好，就說：“你是小凡吧？”

陳凡只見過這位叔叔的照片，他比照片上老多了，就點點頭：“我是。你是陳學棟吧？走吧，我爸讓我來接你們。”

陳學棟微微一怔，感覺自己這個侄兒對自己很冷淡，就點點頭說：“小凡，辛苦你了。”

來到停車場，一家人看到那輛破舊的面包車，都皺起了眉頭。

陳學棟的兒子說：“好破的車，爸，你哥家好窮哦。”

陳凡假裝聽不懂，拉開車門咧嘴一笑：“請上車。”

這車是用來拉貨的，里面有一股子怪味，一家人都捂起了鼻子。座椅也很臟，車窗還是壞的，關不上。

陳凡：“坐好了，出發。”

他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轟轟”作響，速度卻上不去，1.0排量的老舊發動機動力很弱。

把一家人送到快捷酒店，陳凡說：“老家房子都賣掉了，沒地方住，你們就暫時住在酒店里吧。”

陳學棟吃了一驚：“房子賣了？賣了多少錢？”

陳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打聽什么，賣多少錢跟你有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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