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為了姐姐的牌位耗費巨資打造的絕對安全區。
傅靳年抿了抿唇,不再猶豫。
他轉身走到研究室里那張唯一干凈的實驗臺前,彎腰,小心翼翼地將楚綿平放在上面。
外面的爆炸聲和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
他看著她蒼白的睡顏,脫下了身上那件黑色的絲質睡袍蓋在她身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那結實的小麥色肌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抓痕和咬痕,有些地方甚至還滲著血絲,與他懷里女孩身上的痕跡交相輝映,曖昧又觸目驚心。
傅七看得眼皮一跳,立刻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作戰服,遞了過去:“二爺,穿這個。”
傅靳年接過來穿上。
傅七光著膀子,轉頭用眼神逼視著旁邊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沐家守衛。
那守衛被他看得一個哆嗦,求生欲極強地、飛快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作戰服,哆哆嗦嗦地遞給了傅七。
傅七利落地穿好衣服。
傅靳年拉好拉鏈,對著傅七伸出手。
傅七立刻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遞了上去。
傅靳年接過槍,動作熟練地取下彈夾看了一眼。
滿的。
他將彈夾“咔噠”一聲重新裝上,拉開了保險。
旁邊的沐流風看著他這副模樣,眉頭蹙得死緊:“外面的火力很大,單靠我們手里這點彈藥,撐不了多久。”
傅靳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這里守著她。”
“如果我回來,看到她身上有任何一點傷,”傅靳年頓了頓,漆黑的眼眸里殺意凜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沐流風心頭一震。
他看著傅靳年那張與姐姐有七分相似,卻比姐姐冷硬千萬倍的臉,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留下,我出去把他們引開。”
沐流風沉聲說道。
外面的人來意不明,火力又這么猛,傅靳年不能出事。
他是姐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
他必須活著。
聽到這話,傅靳年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冷笑。
“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沐流風,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活得跟個老頭子一樣,還拿得動槍嗎?”
沐流風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傅靳年不再理他,轉身對傅七和j組織的其他成員道:“走。”
一行人迅速來到山洞入口處。
眾人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傅靳年站在最前面。
他微微探出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
那三架黑色的戰斗機依舊在后山的上空低空盤旋,機身上沒有任何標識,看不出屬于哪方勢力。
雪亮的探照燈像幾把利劍,在漆黑的山林里來回掃射,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地面上,數十個同樣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蒙面人,正與從前院趕來支援的沐家守衛激烈交火。
對方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火力兇猛,沐家的人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傅靳年瞇了瞇眼,心底閃過疑慮。
這些人是怎么精準地找到后山來的?
難道
是沖著冰翹芝來的?
夜空中,三架戰斗機如同盤旋的禿鷲,巨大的旋翼攪動著氣流,發出沉悶而壓抑的轟鳴聲。
最中-->>間那架飛機的艙門敞開著,穿著黑色運動裝的白萋坐在門邊,兩條長腿隨意地懸在空中。
她手里拿著一個擴音話筒,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底下混亂的戰場,臉上沒有絲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