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而自信:“我既然敢在這里和他爭,就做好了十全的準備。再說了,他傅靳年又怎么會知道,是我想要他的命?他只會以為,這叁號包廂里坐著的,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罷了。”
“是嗎?”沐綿冷不丁地開口,聲音嘲弄:“之前你確實猜對了,我去刺殺他的時候,問過他,認不認識一個叫沐流風的人。”
說完后,沐綿清晰地看到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溫柔和寵溺如潮水般褪去。
“按照傅靳年的手段,你覺得他需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查到你的身份,和你的目的?”
沐綿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道。
空氣仿佛凝固了。
良久,沐流風忽然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
他又變回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只是眼底的笑意,帶上了幾分自嘲和了然。
“我就知道。”
他搖了搖頭:“你去刺殺他,果然只是個幌子。刺殺是假,想要打探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才是真的吧?”
當時在車上沐流風就已經分析得很透徹。
只是沐綿咬死沒有承認,此刻她的坦白也證明了她當初對沐流風只有猜忌和懷疑。
沐綿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她越來越看不懂沐流風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了傅靳年的視野之下,為什么還要在拍賣會上如此高調地和他爭搶?按理來說,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立刻帶著自己銷聲匿跡,而不是在這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難道他真的自信到,認為就算傅靳年知道了他的存在,也拿他毫無辦法嗎?
今晚,他們就算是得到了這株冰翹芝,又能全身而退地帶走嗎?
就在她思緒翻涌之際,一杯散發著清雅香氣的茶被遞到了她的面前。
“沒關系,我不怪你攪亂了我的計劃。”
“畢竟,你只是失去了記憶,而不是變笨了,醒來后會懷疑我、測試我,也在情理之中。”
他將那杯茉莉花茶塞進沐綿微涼的手中,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眼神繾綣。
“但是,今晚這株冰翹芝,我必須要拿到。”
傅家害死了他最愛的姐姐,他怎么能,讓傅漣蘅這個罪魁禍首的血脈安然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刺殺傅靳年并不是他的最終目標。
雖然他恨透了傅漣蘅,連帶著也恨透了傅靳年,但傅靳年畢竟是姐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他可以為了姐姐容忍傅靳年的存在,但他決不能看到傅靳年過得舒坦。
閔祥玉死了,傅漣蘅死了,就只差溫氏夫妻和溫硯塵,以及傅靳年了。
溫氏夫妻用可笑的夢想強行將姐姐留在阿婆羅共創極樂,他們死不足惜,但如今這對狼心狗肺的夫妻在傅靳年手中,暫時動不了。
而溫硯塵
溫硯塵今晚出現在這場拍賣會與他而實屬意外,亦是驚喜,他正愁找不到溫硯塵呢,沒想到他這就主動撞到他槍口上來了,想必此刻的溫硯塵也已經命喪黃泉了吧?
呵!
最后,傅靳年是姐姐的孩子,他不能殺,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折磨傅靳年!
第一步他已經成功,那就是讓傅靳年最愛的女人與他反目成仇,讓他愛而不得。
第二步,他要傅靳年往后幾十年都活在極樂的摧殘下,要親眼看著傅靳年生不如死,痛而不治。
快了,姐姐的仇,就快得報。
沐綿握著溫熱的茶杯,杯壁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卻驅不散心底那股越來越濃的寒意。
……
壹號包廂內。
氣氛同樣凝重到了極點。
傅三看著那盞代表著叁號包廂的三盞血色天燈,眉頭緊擰。
“二爺,這叁號包廂的人到底是誰?居然敢這么跟我們叫板?”他壓低聲音:“要不要我派人過去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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