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剛剛動手的保鏢立刻上前,俯身在沐流風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飛快地說了幾句什么。
沐綿看似在生悶氣,眼角的余光卻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在聽完保鏢的匯報后,沐流風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閃過極快、但極其明顯的驚詫。
溫硯塵那個廢物,居然能從傅靳年的天羅地網里逃出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不動聲色地對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立刻會意,點了點頭退出了包廂。
見此,沐綿的心沉了下去。
剛才走廊上那個叫“溫硯塵”的男人到底是誰?
為什么沐流風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讓保鏢出去,是去做什么?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沐流風轉過頭,伸出手溫柔地握住了沐綿冰冷的手。
“保鏢不懂事,讓你受驚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沐綿抽回自己的手,冷眼看著他:“他不懂事?我看你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把我放在眼里。花梨不聽我的,司機不聽我的,現在連一個保鏢都敢當著我的面無視我的命令。”
“沐流風,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嗎?”
這個男人嘴里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到底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沐流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飛快地閃過陰霾。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好手底下的人讓他們怠慢了你。”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發頂,語氣里滿是寵溺:“我的阿綿最是善解人意的,別再生氣了好不好?接下來的拍品有喜歡的就告訴我,我全都拍下來送給你,當做是我的賠禮?”
沐綿被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檀木香包裹著,心底翻涌著強烈的抵觸和惡心。
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她忍住了直接推開他的沖動,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拍賣會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第七件、第八件、第九件拍品相繼被人拍走,價格不菲,但二樓的幾個包廂,除了之前點天燈的伍號,都再沒有亮過燈。
直到第十件拍品被推上展臺。
“各位來賓,”主持人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聲音也拔高了:“接下來的這件拍品,是我們此次拍賣會的隱藏拍品,所以并未在圖冊中列出,但它的價值絕對超乎各位的想象!”
他猛地掀開展臺上的紅布,露出了一個由水晶罩保護著的、精美絕倫的珠寶。
那是一條項鏈,是一件藝術品。
主鏈由無數顆細小的、切割完美的黑鉆編織而成,宛如暗夜的銀河。
項鏈的中央,是一朵用罕見的血色鉆石雕刻而成的、正在怒放的玫瑰。
那玫瑰的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仿佛還帶著清晨的露珠,而在玫瑰的花蕊處,則鑲嵌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純凈無瑕的粉色鉆石,在燈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光芒。
整個設計大膽、瑰麗,充滿了生命力和一種近乎妖異的美感。
“這件作品名為心焰,出自神跡首席珠寶設計師之手!”
主持人的聲音充滿了激情:“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女士在珠寶界的地位有多高,也知道她的作品有多么難得,多年來,女士已經沒有再對外拍賣過她的任何作品,今天這件心焰是經過無數大師點評,公認的、她設計生涯的巔峰之作!”&l-->>t;br>“機會難得,各位可一定要抓住了!”
“心焰,起拍價五千萬。”
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天哪!竟然是的作品!我不是在做夢吧?”
“神跡的首席設計師?那個傳說中的女人?她的作品不是有價無市,根本買不到嗎?怎么會突然拿出來拍賣?”
“管他呢!的作品,我今天必須拿到!”
“聽說本人神秘得很,只知道是個女的,從來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切,搞不好就是沒錢了,才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賣唄。”
“怎么可能!能設計出這種東西的人,會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