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里,很快傳來了姜槐略帶煩躁的聲音。
“寶貝,書房里什么都沒有。”
“除了一堆溫氏集團的財務報表和項目方案,連個帶密碼的抽屜都找不到,干凈得跟樣板間似的。”
楚綿正沿著墻壁的陰影,朝著主臥正-->>下方的死角移動,聽到姜槐的話,她清冷的眼眸微微瞇起。
“繼續找,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當初溫硯塵在我手臂上注射過不明液體,之后我體內的毒素就有了好轉的跡象。”
“他手上必定有和我體內毒素相關的東西。”
“嘖,”姜槐在那頭咂了下嘴,語氣里滿是調侃:“這個溫硯塵,藏得還挺深。”
“不過你放心,今晚姐姐我就是把這書房拆了,也得給你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楚綿的唇角極輕地勾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冷然。
“小心點,溫硯塵身邊那個叫阿城的保鏢,身手不錯,別被他抓住了。”
“安啦安啦,”姜槐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當年在j組織里雖然是個吊車尾的弱雞,但出了組織,姐姐我還是很能打的!”
楚綿沒再說話,切斷了單向通訊。
她已經來到了主臥陽臺的正下方。
抬頭望去,二樓的陽臺在夜色中像一個沉默的巨口。
房間里沒有亮燈,一片漆黑。
她深吸一口氣,后退幾步,隨即猛地向前助跑,腳尖在墻壁上借力一點,整個人輕盈地向上躍起。
纖長的手指精準地扣住了陽臺冰冷的金屬欄桿,手臂肌肉瞬間繃緊,發力,一個漂亮的引體向上,身體已經懸在了半空。
就在她準備翻身躍上陽臺的剎那,臥室內,一道壓抑著怒火的低吼聲,毫無預兆地穿透了寂靜的夜。
“我讓你離開京城,你反而給我惹麻煩!”
“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
楚綿的動作猛地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她屏住呼吸,雙手死死地抓著欄桿,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吊在手臂上,側耳傾聽著臥室內的動靜。
臥室內,溫硯塵正坐在床上打電話,臉色陰沉。
電話那頭,岑紹川的聲音有些急切:“你趕緊派個人來警察局保我出去,我要是真的被拘留了,對你也沒好處!”
“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溫硯塵的聲音冷得像冰:“岑紹川,我不是你的爹媽,沒有責任包管你的一切。”
說完便“啪”地一聲,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陽臺外。
倒掛著的楚綿在聽到“岑紹川”這三個字時,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她以為當初溫硯塵用岑紹川作為誘餌,只是為了引她現身。
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認識。
而且聽這口氣,關系似乎還非同一般。
臥室內。
掛斷電話的溫硯塵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坐起身,目光掃向陽臺的方向,那雙深沉如墨的眸中閃過異色。
隨即,他掀開黑色薄被,緩緩地站起身,赤著腳一步步朝著陽臺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
楚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擂鼓般地敲擊著胸膛。
千鈞一發之際,她松開抓著欄桿的雙手,身體向下一沉,在下墜的瞬間,雙腳精準地勾住了陽臺底下那兩根粗壯的歐式承重柱。
整個身體呈倒吊姿勢,完美地隱藏在了陽臺的陰影之下,頂部的陽臺底座,恰好遮住了她的身形。
溫硯塵走到了陽臺上。
夜風微涼,吹動他絲綢睡袍的衣角。
他垂下眼,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樓下的花園。
底下空無一人,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可他剛才分明感覺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窺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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