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瘋了?這是我房間!我哥我嫂子可都還在家呢!”
這要是被人看見,她還要不要臉了?
傅靳年垂眸看著她炸毛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玩。
他沒說話,只是用了點力,就輕易地推開了門,然后拉著她的手腕,將她一起帶了進去。
房門“咔噠”一聲被他反鎖。
“你……”
楚綿氣結。
男人松開她,很是自然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熟悉的房間。
上次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記住了這里的每一處布局。
空氣里飄著一股淡淡的葡萄果香,是她身上慣有的味道。
“我來送個新年禮物而已。”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怕什么?”
說著,他從西裝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絲絨盒子。
深藍色的盒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打開盒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手鏈。
鉑金的鏈條細得仿佛月光凝成,鏈子中央鑲嵌著一顆克拉不小的藍寶石,切割完美,在房間的光線下,折射出深邃又璀璨的光芒,像是將一小片星空鎖在了里面。
楚綿的呼吸頓了一下。
傅靳年拿出那條手鏈,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左手。
男人溫熱干燥的指腹擦過她微涼的手腕,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他低著頭,神情專注地將手鏈給她戴上,扣好。
藍寶石襯著她白皙的皮膚,美得驚心動魄。
“什么時候準備的?”
她問,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前幾天。”傅靳年抬眼看她。
從除夕開始他們就有點鬧矛盾,又遇到傅蘊的事情,這手鏈一直沒機會送出去,今天才終于給她戴上了。
“我的呢?”傅靳年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楚綿:“啊?”
她茫然地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
他的禮物?
完蛋。
楚家所有人她都準備了禮物,唯獨沒想到傅靳年實在是,她以前就沒送過異性什么東西,大腦里沒有這個程序。
看她那一臉心虛的表情,傅靳年就知道答案了。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
楚綿被他看得心虛不已,眼神開始飄忽:
“那個……我……”
她“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靳年看著她這副樣子,忽然就笑了。
“忘了沒關系。”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軀瞬間將她籠罩在陰影里,“那就用別的來抵。”
“抵什么?”楚綿下意識地后退,后背卻抵上了冰冷的門板,退無可退。
不等楚綿反應,他的一條手臂已經強勢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里帶。
兩人之間瞬間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空隙。
楚綿的臉頰被迫貼在他質感高級的襯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那強健有力的心跳。
“阿綿,”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低沉又沙啞,帶著濃濃的欲念,“親一下。”
最后三個字,他說得理直氣壯。
楚綿的臉瞬間爆紅。
“傅靳年你放開這里是我家!”她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用力去推,卻發現根本是螳臂當車。
男人的身體硬得像塊鐵。
傅靳年不讓她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他的目光滾燙,落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張開的紅唇上。
“就親一下。”
他低頭,霸道又不容拒絕地吻了下去。
“唔……”
楚綿的抗議全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強勢,充滿了侵略性。
明明說就親一下,淺嘗后根本不得滿足,舌尖又撬開她的齒關,攻城略地。
房間里的溫度節節攀升。
楚綿的腦子一片空白,推拒的力道漸漸弱了下去,身體發軟,幾乎要站不住,只能依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撐著。
就在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意亂情迷之際——
“叩叩——”
敲門聲毫無預兆地響起,清脆又突兀。
兩人身形同時一僵。
楚綿微闔的眼皮‘刷’一下睜開,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猛地將傅靳年推開。
下一秒,門把手轉動,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懷胎五月的四嫂陶夢扶著腰站在門口。
她的視線在房間里掃了一圈,先是看到了滿臉通紅、氣息不穩的楚綿,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雖然面色如常但領口微亂的傅靳年。
最后,陶夢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楚綿那明顯比平時紅潤飽滿的嘴唇上。
四嫂秒懂。
“額傅先生,綿綿,我沒打擾你們吧?”
平常姑嫂之間根本沒有敲門后要主人說進了,才進房間的講究。
沒想到今天竟撞到了
楚綿眼尾還有些霧色,她神色未變,梗著脖子說沒有。
但這幅樣子怎么看都難逃人法眼。
“我找你有點事,方便嗎?”
視線在楚綿和傅靳年之間來回掃過。
“方便!”楚綿看都沒看傅靳年,抬腳就出了房間。
房門再度被關上。
房間里,又只剩下傅靳年一個人。
他抬手,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香甜。
剛才那一瞬間的緊張和刺激,讓他莫名地生出一種……
在偷情的錯覺。
還挺帶感。
他在房間里踱步,本打算就此離開。
可走到門邊時,他的腳步卻頓住了。
目光穿過半個房間,落在了那扇緊閉的衣帽間門上。
上次他在衣帽間發現了一個夾層,當時還沒來得及探究,就被中斷了。
傅靳年的眼神變了變,原本慵懶的神色褪去。
他轉過身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沉穩地朝著衣帽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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