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見月結完賬,大手一揮,將堆積如山的靈米、靈面、靈油盡數收入儲物袋中。
這豪橫的手筆,瞬間在“五谷豐登閣”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天吶,這也太豪橫了,一次性就花費了兩千下品靈石,這么多靈石都趕得上普通修士兩年的宗門供給了,她一次性都花完了?”
“這是要搬空五谷豐登閣的節奏啊,五谷豐登閣今天賺翻了!”
“誰說不是呢,看他們一個個穿的破破爛爛的,沒想到這么有錢。”
“所以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人家沒準就是故意穿成這樣裝低調,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挑釁,不就正好讓他們打臉。”
周圍投來竊竊私語和探究的目光。
五個小家伙一臉窘迫。
蘇渺渺緊緊抓住了云見月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滿了不安。
郁仙自卑的低下頭,死死攥著自己破爛的衣服下擺。
云見月垂眸看向自己的五個徒弟。
蕭星塵和鹿聞聲這兩個年齡最大的,身上的粗布早已洗得發白,袖口和褲腳都短了一截,露出細如竹竿的手腕腳踝。
腳上的舊布鞋更是磨破了洞,露出腳趾。
郁仙自小就受虐待,身材瘦小干癟得像個豆芽菜,身上那件灰撲撲的舊裙子明顯寬大不合身,袖口磨損得厲害,一看就穿了不知多少年。
江迷霧和蘇渺渺的衣服更不用說,補丁摞著補丁,針腳粗糙,勉強蔽體罷了。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
孩子們穿著這樣的衣服,難怪會被人輕視。
看來,是時候給小團子們置辦一身體面的行頭了。
云見月心中暗忖,臉上的神色卻愈發堅定。
她輕輕拍了拍蘇渺渺和江迷霧的后背,溫聲道:“走,跟為師去買新衣服。”
一行人離開糧油店,在路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中,走向坊市里看起來頗為氣派的成衣鋪區域。
云見月選了一家門面最大、掛著“霓裳閣”牌匾的店鋪走了進去。
剛踏入門檻,一股混合著熏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店內陳設華麗,各色流光溢彩的法衣整齊懸掛。
然而,一個眼神輕佻的伙計斜倚在柜臺后,看到他們進來,尤其是看到孩子們身上破舊的衣物時,眉頭立刻嫌惡地皺起。
“唉唉唉!”伙計尖著嗓子,像驅趕蒼蠅般揮著手,“哪里來的臭要飯的?我們這里是‘霓裳閣’,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滾滾滾,一邊要飯去,別弄臟了我們的地方。”
他刻薄的話語和毫不掩飾的鄙夷,讓江迷霧和蘇渺渺嚇得立刻躲到了云見月身后。
蕭星塵的小臉瞬間漲紅,拳頭攥緊。
鹿聞聲抿緊了唇,眼神隱忍地看向地面。
郁仙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針,狠狠刺向那伙計,但眼底那抹自卑,卻怎么也藏不住。
云見月沒有立刻發怒,只是平靜地環視了一圈店內陳列的低階法衣,心中已有計較。
這些法衣雖帶些微末防御或除塵效果,但用料和品階都很一般,最貴的一件標價也不過兩百下品靈石。
“我是來給我五個徒兒買衣服的。”
“嗤——”伙計從鼻孔發出嘲笑,“就你們?買衣服?你能掏出一塊靈石嗎?少在這兒裝模作樣,我警告你們趕緊滾蛋,你們在我們店里多呆一刻,都污染我們這里的空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風,仿佛真聞到了什么惡臭。
云見月眼神驟然一冷。
她本不欲與這等小人計較,但對方蹬鼻子上臉,見他們站在這里不為所動竟開始動手推搡。
就在那伙計不耐煩地伸手想推云見月肩膀的瞬間——
一股浩瀚的威壓,毫無征兆地從云見月身上爆發。
那伙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傲慢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取代。
他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噔噔噔”連退數步,后背重重撞在堅硬的柜臺上。
雙腿顫抖,臉色慘白,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化神期修士的威壓,豈是他一個煉氣期伙計能承受的?
他感覺自己隨時會被碾成齏粉。
“你們店開門做生意,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云見月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具有極強的壓迫感。
伙計嚇得牙齒打顫,但卻不服輸的梗著脖子,“你、你有錢,我們自然做你的生意,可你沒錢,你裝什么裝?我們霓裳閣的法衣,最便宜的也要幾十靈石,你買得起嗎?”
“不要以為自己修為高,就想要以勢壓人,我告訴你,我們霓裳閣的后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