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佩佩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浴缸里敷著面膜喝紅酒。
她是窮苦人家出身,要不是搭上了周宴初,這輩子也享受不到這么好的生活。
五年前,隨著周喬入獄,她得到了三百萬。
如今,她又得到了一套將近兩百平的豪宅,只要她繼續扮演周喬的“好朋友”。
只有很偶爾,她才會對周喬產生一點愧疚心理,比如今天下午在餐廳的事。
但她沒想到報應來的這么快。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陰冷詭譎,“付小姐,你似乎有事隱瞞了我。”
付佩佩一瞬間感覺像被冰冷黏膩的毒蛇纏住了身體,針尖一般的寒意霎時從后腦勺涼到了尾椎骨。
“周總,我”她張了張嘴,聲音忍不住顫抖,本意是想否認,然而卻在開口的瞬間就暴露了。
“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周宴初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你知道的,我沒有太多耐心。”
付佩佩再也不敢隱瞞,磕磕絆絆的把下午的事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所以,你知道她起疑心了,卻沒有告訴我。”周宴初語氣不悅,“付小姐,是因為好處拿的太容易,讓你產生什么錯覺了嗎?”
付佩佩戰戰兢兢的道歉,“周總,對不起,我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
“事情的重要與否,什么時候輪到你來鑒別了?”
“我知道錯了”
周宴初語氣微沉,“如果你認為,喬喬信任你,你就可以違逆我,那就大錯特錯。你并不是無可替代的人,但不聽話的下場通常不會太好,我想你應該沒興趣了解。”
“付小姐,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我無意徒增殺孽。”
男人的警告仿若一記重雷,狠狠砸在了付佩佩心里。
她怎么會這么愚蠢,自作聰明的以為能替周喬瞞住他。
“周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明天中午約她出來吃飯,”周宴初冷聲道,“從明天開始,你來扮演我明面上的女朋友。”
付佩佩心頭一緊,周宴初已經掛了電話。
陳然很快就發來了張遠的信息。
周宴初看著郵件里的簡歷,逐漸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八年前,周喬不知怎的突然對畫畫生出了興趣,周瑾之高興的到處搜羅合適的畫家,想給她做啟蒙。
在經過了漫長的篩選之后,張遠被周瑾之帶了回來。
周宴初還記得這個少年,剛畢業的大學生,瘦瘦高高的,五官清秀,很有才華。
之所以記這么清楚,是因為張遠剛上完第一節課,就對周瑾之夸贊周喬的天賦很高。
周瑾之興高采烈的找他商量怎么把周喬培養成大畫家。
他告訴周瑾之,既然喬喬在這方面有天賦,那就應該找最好的老師來教導,不然只會耽誤了她。
他精挑細選,選了一位成名已久的大畫家。
于是,周瑾之辭退了張遠,改用了他推薦的人。
后來,周喬畏難,放棄了畫畫,周瑾之還跟他感嘆,幸好換了老師,不然被張遠忽悠了都不知道。
周宴初笑了笑,一如八年前面對周瑾之的那個笑容,虛假、陰森、冷漠。
真是沒想到呢,八年前的小畫手,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國內炙手可熱的新銳畫家。
八年了,他都遺忘在角落里的臭蟲,又來破壞他和喬喬緊密無間的感情。
令人生厭。
周喬第二天上午接到了付佩佩的電話,電話里她語氣扭扭捏捏的,問她什么也不說,只說中午一起吃飯。
按時來到約好的餐廳,在包廂里看到周宴初的時候,周喬就笑了。
看來哥哥昨天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付佩佩神色有些不自然,僵硬的沖周喬露出笑容,“喬喬。”
周宴初動作優雅的倒茶,“來了?-->>坐吧。”
周喬眨了眨眼,瞧著他倆,明知故問,“佩佩,不是約的咱倆吃飯嗎?怎么我哥也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