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大旗揮舞處,閻母猛的愣住了。
陽光下,一小將一身鮮明的甲胄,帶著淡淡的笑意,顧盼生輝!
“元兒,我的元兒……”
閻母捂著自已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兒子。
在這一刻,這個堅強的婦人泣不成聲。
“看到了嘛,是我的兒啊~~”
從未顯擺過自已兒子有多厲害的閻母這一刻發出了幸福的吶喊聲。
此刻的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兒子。
“那個是閻家小子?”
“好像是的!”
“娘咧,都是真的,她娘說的都是真的……”
一拄著算卦看面的老道,望著騎在馬上的閻應元,望著和閻應元并行的史可法忍不住感嘆道:
“麒麟相,還是兩個。”
大軍全部進城,皇帝身邊的葉向高呆呆地看著騎在馬上的錢謙益。
此刻他好像明白錢謙益為什么走另一條路了!
“處處是高峰!”
生病的英國公也來了,躲在一處高樓。
望著跟著一塊進城的京營眾人,再對比前面過去的御馬四衛。
英國公緩緩地閉上了眼。
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相形見絀,單論精神氣就不具備可比性。
御馬四衛都如此,那余令手底下那幫子人該是何等氣質,又是何等的桀驁不馴。
“自古邊軍出精銳……”
敬酒的老者來了,來了一大群儒生。
看著他們發抖的手,曹鼎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喝完了才發現自已忘了豪邁!
想再來一次,卻發現只有一碗酒。
曹鼎蛟羨慕的看著陳默高閉著嘴唇喝酒。
羨慕的望著酒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遠處的姑娘眼睛也在發光。
孩子來了,來了一大群……
吳墨陽豪邁的翻身下馬,蹲下身抱起自已的兒子親了又親,把兒子架到脖子上,上馬之后吳墨陽就開罵!
“曹毅均,我操你大爺!”
外人哪里知道這是吳墨陽的兒子。
前面的震懾,殺氣,這一刻的柔情似水。
百姓突然歡呼了起來,大家最愛看這個,這才對么,這個多好看!
“爹爹,那是我爹!”
“那是我爹,昏昏你得喊叔!”
“叔爹爹……”
茹慈望著兩個孩子頭都大了,孩子越來越大,知道的越來越多了。
算了,等他爹回來自已解釋吧!
“走走,回家,準備和面……”
朱由校望著歸來的在長安大街列陣的騰驤左衛,武驤左衛,推開面前東廠的護衛,朝著臺階走了下去。
“那是皇帝?”
方正化滿頭冒汗,他擋在皇帝身前,皇帝推開他繼續往前。
此刻的方正化覺得誰都不是好人!
“陛下,陛下……”
“滾開,這是朕的親衛,他們會害我不成?”
方正化真想說可能會,嘉靖帝還能被宮女勒脖子呢?
按理講,能在帝王寢宮的也是親近人,祖上四代都查了的那種!
如果這不算,那嘉靖爺走到哪里火燒到哪里怎么說?
危險不危險肉眼根本就看不見。
朱由校不怕,他能依仗的就是眼前的這群人。
有了他們,他們就會變得好說話一點,自已也算上了桌。
六部不聽自已的,內閣不聽自已的,就連監察百官的監察院都不聽自已的。
雖然有科舉取士,自已是天子,學子是自已的門生。
可選材卻在吏部,這朝堂怎么玩?
“臣,余令身負皇恩,幸不辱命,絞賊歸來,前來交令!”
朱由校深吸一口氣,認真道:“辛苦了,今晚朕準備了晚宴酒水,準備犒勞大軍!”
余令笑了笑再度行禮,抬起頭道:“陛下,大軍主殺伐,皇城乃貴地,請陛下下令,眾將士歸營!”
朱由校有點舍不得,這一刻,群臣無。
這一刻,自已只要大手一揮,那些告病在家的臣子就會被剁成肉泥。
見皇帝舍不得,余令跑回隊伍,牽著一匹馬跑了過來。
“陛下,臣斗膽放肆一回,請.....”
朱由校望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哪怕他知道這已經極不合禮制,可朱由校卻想任性一次。
群臣連親迎都告病請假,自已為什么就不能按照自已的心意做一回呢?
魏忠賢猛的撲倒在地,跪在馬肚子前,大聲道:
“陛下,請踩著奴的肩膀上馬!”
朱由校笑了,他不再猶豫,踩著魏忠賢騎在了馬上。
舉目四望,這一刻,朱由校竟然覺得視野如此寬廣而巨大。
余令上前牽馬,騰驤左衛,武驤左衛眾人牽著馬跟著皇帝緩緩而行!
望著身后的男兒,朱由校突然大吼了起來:
“將士們上馬!”
騰驤左衛,武驤左衛一愣,在短暫的呆滯后,全員上馬,目光炙熱的望著皇帝!
“聽朕的旨意!!”
“殺!殺!殺~~~”
“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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