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開始攀爬,梯子都在晃,等人開始攀爬的時候更是搖搖欲墜。
望著婦孺開始爬梯,守城青壯舉著石頭不敢砸!
“不敢砸就下去,回到家里后在堂屋里坐好,等著他們攻進來,看著他們屠戮你的父母,折磨你的妻兒!”
“給我砸,使勁的砸,不砸我就把你砸下去.....”
“啊~~~”
漢子發出怒吼,手中的磚頭狠狠的砸下,殺戮開始了!
“圣天子垂憫,知爾等多因饑寒所迫,非性本兇頑。特頒明詔:凡解甲歸田者,概赦前愆;率眾來投者,免追舊惡.....”
林大少見儒生搖頭晃腦說著晦澀之,上前就是一腳!
“這就是你連夜寫出來的《告四方流民書》?”
“是啊!”
“你覺得百姓聽的懂?”
“大人,這很難么?”
“要說人話!”
林大少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聽我的,我說,你們喊出來就行了!”
“皇帝說了,夏耕在即,凡是歸家務農者,凡是投降者,凡是悔誤者,既往不咎,孩子是你么,孩子回家吧!”
眾人聞,開始大聲重復林大少的話。
“皇帝說了,夏耕在即......孩子是你么,孩子回家吧......”
儒生,孩子,婦人也加了進來跟著一起喊。
這一喊,威力比炸藥都厲害。
一句孩子是你么,當下就有人大哭著跑開了!
攻心有效果,震懾手段也不能停。
御馬四衛的將士在城墻上來回奔跑,哪里人多,他們就朝著哪里扔炸藥。
兗州城很快就被血腥味包裹了起來。
左大陽和田文對得起林大少的眼光。
這兩人狀如猛虎,手持長矛不斷的捅殺,不管往上攀爬的是誰,看到了就狠狠的捅殺過去。
賊人也就強攻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內沒有一個人能爬上城墻,只是在墻根下留下厚厚的一層尸體。
喝了圣水的人害怕了,一哄而散.....
他們本想跟著徐鴻儒做大事,如今這么一跑就什么都沒有了!
原本還有一個家,這一跑,家都沒了!
徐鴻儒望著死守不出的兗州,他知道不能耽擱,甚至不能久戰!
若是死戰,等到滕縣的余令沖來,他就是等于被夾在了中間!
魏小七趁人不注意往陳默高手里塞進了一張廢紙。
“兄弟,神棍要撤了,你不能回去,你回去后他絕對會殺你!”
見陳默高準備說話,魏小七趕緊道:“若有機會我們里應外合,快走,快走.....”
陳默高看著魏小七,輕聲道:“別死!”
“不是,你到底是誰啊!”
“你活著才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陳默高跑了,覺得被耍了的魏小七忽然怒罵道:“你是沙比!”
魏小七沒看到,他沒看到這一刻的陳默高笑了!
徐鴻儒帶人退了,打通水泊梁山的后路徹底的沒希望了!
可他不知道,他安置家人的水泊梁山已經去人了!
很多人!
因為外面有流寇造反,這個因黃河多次潰決與古巨野澤連成的“八百里水泊”就成了逃難的好地方。
史可法和肖五等人也來了!
為了更像那么一回事,史可法是逃難隊伍里的少爺。
史可法是左光斗的親傳弟子,論氣質,論樣貌,往那里一站就是實打實的貴人!
這不是裝出來的,是耳濡目染的熏陶下養出來的!
滿桂有草原人血統,富貴人家喜歡買這樣的漢子當仆役,所以滿桂的角色就是家丁!
王不二樣貌不出彩,但人有氣勢,他自然就成了大管家!
至于肖五實在不好安排,最后只能給了一大筆錢,肖五才愿意當個苦力。
在開始的時候,肖五是想當少爺的!
如今進水泊梁山避難的人很多,都是有錢人。
這個場面讓那些在“八百里水泊”有產業的本地人欣喜若狂。
避難你需要船進水泊吧,進了水泊需要落腳的地方吧,落腳后需要吃住吧......
這可都是花錢的地方,也是他們賺錢的地方。
“不要瞪別人,我是來辦事情的,不是來打架的.....”
“還有啊,進去后跟緊我,不要下水,你這體格子掉進去我可拉不動你!”
望著認真叮囑肖五的史可法,王不二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肖五覺得史可法都要啰嗦死了,不耐煩道:
“我不需要你拉我,我勸你也別拉我,上一個拉我的,我要不看他是一個老頭我.....”
史可法嘆了口氣。
他都不知道余大人為什么非要安排肖五,脾氣又倔,腦子又死,還不聽人說話!
“我是為你好!”
見肖五已經被啰嗦的不耐煩了,王不二趕緊道:
“少爺,你別管他,他水性極好,真的!”
史可法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覺得此行就是一場煉心之旅,一個聽不懂,一個聽懂了還愛說反話。
也就滿桂好點,一路上沒說話!
這肯定是個啞巴!
“唉,造孽,真是造孽,這是什么狗屁的精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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