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安排沒有一點問題。
徐鴻儒的身邊不是酒囊飯袋,他的身邊的精銳很多。
有很多懂排兵布陣的軍戶,以及遼東逃難的逃兵!
他敢造反不是因為他實力達到了造反的地步。
而是他的身邊聚集了這么多“能人”,在眾人的吹捧下。
在信徒日積月累的增加下,他覺得他可以振臂一呼。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在起事的時候徐鴻儒也想過自已要是失敗了該怎么辦。
所以他把往南的退路交給了自已的親弟弟!
如今滕縣丟了,親弟弟生死未知。
現如今的情況就是南逃之路被斷,運河的咽喉夏鎮已經被明軍死死地捏在手里,南逃之路被斷絕了!
“皇上,下官吳墨陽有話要說!”
“講!”
“皇上,如今南路被斷,明軍圍剿而來,我等危在旦夕,臣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早做決斷!”
“那你不怕死?”
“皇上,臣愛說實話!”
徐鴻儒走下高位,不善的盯著這個千戶吳墨陽。
他細細的觀察著這個人,也找了其他人試探過很多次。
最后得知的結果是這個家伙真的是從遼東回來的!
他是真的去過建奴的赫圖阿拉城。
徐鴻儒身邊有好多遼東的逃兵。
他們之中有因為戰事失利逃走的,也有建奴為了減少糧食壓力,和擾亂大明后方故意釋放的。
這些人去過遼東,有的甚至去過赫圖阿拉城。
他們證明這個吳墨陽沒瞎說。
赫圖阿拉城的青樓里的確有一個叫做玉兒的老鴇子,年紀大,哪兒都大,和吳墨陽講得一模一樣。
“如何決斷?”
“立刻攻打兗州!”
徐鴻儒笑了,邁步圍著“吳墨陽”轉了半圈,在他身后站定,然后看著吳墨陽的后腦勺道:“為什么?”
“滕縣是余令,不好打!”
“你認識余令?”
“認識他,這個人很厲害!”
徐鴻儒知道余令,這屋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余令。
尤其是那些從遼東回來的,都要把余令吹上了天!
什么殺了建奴數十萬,用敵人的尸體搭了一座山。
徐鴻儒不信這些,這些年大明的官兵是什么樣子他可是知道的!
殺了十幾個就敢吹成大勝,余令怕是也是如此。
也因為看透了官軍的腐朽,他才敢起事,事實也是如此。
攻打鄒縣的時候,署印通判鄭一杰攜家而逃,正好驗證了這些,
別看徐鴻儒身邊聚集的這群人不是什么好人,但這群人卻對余令有著莫名的感情。
因為余令敢殺建奴,因為余令把敢建奴堆起來夸功。
“兗州就好打?”
“兗州也不好打,但如果我們把兗州打下來,前往水泊梁山的路就通了,那時候,我們是進可攻,退可守。”
徐鴻儒笑了笑:“還是水泊梁山是么?”
“是!”
徐鴻儒從“吳墨陽”身后走了出來,再次走上高位,大聲道:
“吳千戶說的對,封吳千戶為總兵!”
陳默高松了口氣,他知道徐鴻儒動心了!
這時候的鹿大少應該在兗州吧,丁一御史應該也在兗州吧!
不說主動進攻,這兩位守城應該守的住吧!
只要守住了,戰事很快就結束了!
陳默高之所以建議徐鴻儒攻打兗州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這群人心是齊的。
唯有讓這群人撞一次墻……
他們的心才會亂起來。
吳墨陽又升官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成了“皇帝”面前的紅人。
上一次規勸皇上去水泊梁山的人死了,吳墨陽沒死,還升官了,不是紅人是什么?
“吳大人慢走!”
陳默高扭頭,笑道:“原來是魏大人,何事啊!”
總兵魏小七笑了笑,主動拉起了陳默高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
“兄弟,不是吳墨陽吧!”
陳默高反應極快,在這句話還沒落下他已經抽出短刃抵在總兵魏小七的腰桿上。
“狗日的又來了是吧,試探很有意思是么,你狗日的找死嗯?”
魏小七不敢動,低聲道:
“我是從遼東回來的,沈陽一戰我打過,我見過吳墨陽大人!”
刀子在往下皮下鉆,魏小七知道這個吳墨陽動了殺機,趕緊道:
“當時蘇懷瑾大人也在,兩人跟李家人對罵,我是真的見過。”
往肉里鉆的刀子停下了,魏小七喘著氣,低聲道:
“大人,別激動,小的從未看好這幫人,余大人幾日就到,小的想活!”
陳默高轉身就走,他分辨不了這個魏小七是誰,怕不是來試探自已的人。
這個徐鴻儒有很大的疑心癥,除了一開始就跟著他的人,后面的新加入的他都會找各種法子試探。
魏小七很想告訴陳默高他沒騙人,可他無法去證明!
見陳默高越走越遠,魏小七忍不住了,大聲道:
“王超,紐幣,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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