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個花了一千兩銀子的活兒沒了......
“諸位,余令有禮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余令要來,但沒想到余令會在要吃晌午飯的時侯來。
這一聲突兀的自我介紹,讓內閣多了些許的詫異。
真是惡心的人在什么時侯都惡心。
“葉閣老,我的位置在何處?”
葉向高看著余令笑了笑,伸手朝邊上一指,余令看到了一個空位。
望著那個堆記雜物的空位,余令點了點頭,扭頭道:
“能幫我收拾一下么?”
秦雙飛很想拒絕余令,可他一個小小的跑腿小吏,哪有什么資格去拒絕一個入閣的大學士?
“下官可以!”
秦雙飛低著頭進了內閣,開始麻利的收拾起來。
他現在的這個樣子,跟后世的學生進老師辦公室一個樣子。
“劉大人好久不見!”
“哎呦,趙大人在啊,嘖嘖,這字寫的真好……”
“這位是沈大人么?”
“哎呦呦,這不是大明第一布衣汪大人么,久仰久仰,我在河套都聽說了汪大人之名,一介布衣入高堂,不知道激勵著多少人呢!”
汪文抬起頭,忍不住道:“余大人口下留德!”
“留德,草,你他媽的一個監生,還是買來的監生,跟我這些正兒八經考上來的坐在一起,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留德?”
內閣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關上。
“我們十年寒窗苦,你算個什么東西,他們不敢說,我余令敢說,敢代表天下讀書人來這里問你一句……”
余令放慢語調:
“第一布衣汪大人你舔了多少人的溝子?”
秦雙飛覺得腿有點軟了,大門被關了,自已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明日的太陽自已還能見到么?
“你余令的考試有問題!”
“我考試有問題?
老子的殿試答卷是神宗先帝親自朱筆御批,是掛在文華殿,是掛在貢院的墻壁上供天下士子傳閱的,你呢?”
“老子殺過建奴,拿下了前河套,論功績我有,論戰功我也有,敢問汪大人,我說的這些你有么?”
汪文沒想到余令是一刻都不愿等,直接發難!
“還派人查我當初考試的考官,派人查三邊總督劉大人,草你娘,你一個監生有什么本事來查我?”
汪文被余令左一句他娘的,右一句他娘的,罵的無從招架。
“余令,你他娘別囂張,你認閹人為兄長,你是閹黨,你的戶籍存在造假,你這是在欺君,我為什么不查?”
余令笑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余令就是要在今日提前引爆這些問題。
這些問題不能放在朝堂,余令不允許這件事波及宮里的小老虎。
“汪大人,當初是誰投靠王安王公公,管人家叫讓干爹來著,是你么?”
汪文聞身子猛地一抖。
這是他的過去,也是他最不堪回首的過去,位置越高,他就越恨當初的自已。
“沈大人,你說他是不是也是閹黨么?”
沈潅是真的想跟著余令去罵娘。
原因很簡單,他在擔任翰林院官員時曾為宮中宦官講授課程。
魏忠賢就是他的太監學生之一。(非杜撰)
真要按照捕風捉影的這個打擊法,他沈潅也是閹黨,閹的發紫的那種。
見余令正盯著自已,有朝著自已走來的趨勢……
沈潅福至心靈,半開玩笑道:
“那我也是閹黨!”
沈潅被拖進了“閹黨”這話題,一旦這個問題扯到朝堂上,這打擊面實在太廣了。
自已沈潅就不得不站在余令背后。
如今的朝堂已經變了。
在汪文,趙南星等人的眼里,只要你支持其他的聲音或者與他們的立場不一致,那你就是閹黨。
“葉大人,汪大人是你提拔起來的,莫非你也……”
葉向高瞇著眼道:
“余大人,我不是!”
“那敢問葉大人,汪大人是不是你提拔起來的,大明這么多進士,你偏偏提拔一個有前科的罪人……”
余令拱拱手,不好意思道:
“葉大人,你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捏在手里么?”
汪文聞心里咯噔一下,這是他給余令準備的致命一擊,沒想到這卻是一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打法。
汪文哪里知道,余令從未想過去證明和否認這件事。
他哪里知道,劉廷元已經把一切脈絡都給余令整理好了!
見招拆招就可以了,最懂東林人的永遠是浙黨!
余令只是把自已遇到的問題拋給其他人。
自已干嘛要拼命的去解釋,拼命去證明,有事一起扛唄!
“你余令的戶籍有問題!”
“那你就查唄,看看我余令讓了多少惡事,看看我貪污了多少錢財,我這個事再大,也沒你一個白身進內閣的事大!”
余令嘿嘿一笑:
“能走到這里,你身后一定有不少人在給你托舉吧,一個看大牢的,還監守自盜的,搖身一變成了中書呢!”
汪文覺得胸口有點疼,余令總是在不斷的重復這個問題。
重復自已無法反駁的這個問題。
大門開了,左光斗喘著氣沖了進來。
余令看了眼左光斗,又看了看自已已經被收拾干凈的座次,走了過去,坐到自已位置上,沖著所有人一笑。
“頭一次進內閣,有點激動,大家繼續忙啊……”
“汪大人,你不會生氣了吧!”
“葉閣老,這個事我沒亂說吧!”
“左大人,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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