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面露嗤笑:“偌大的京師大營,朕的人都被排斥,對了,英國公給你了多少銀子,你替他這么說話?”
魏忠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不敢!”
魏忠賢是真的不敢,皇帝雖然被朝臣壓制,可皇帝要殺他實在簡單!
只要皇帝有這個意思,那個愛吃面的朱大嘴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過來勒死他!
就算朱大嘴不出手,皇帝只需收回批紅權即可剝奪他所有的權力。
皇帝現在只是控制不了內閣和六部,勢力局限在皇城,可不代表皇帝是傀儡。
“起來,我又沒說你什么!
對了,你去幫幫大嘴他們吧,我知道英國公是忠心,可京師大營也不是暫無空缺啊!”
“是,奴明白!”
朱由校點了點頭,繼續道:“近來彈劾熊廷弼的折子越來越多,各家都有各家的道理,朕的意思你明白么?”
“奴明白!”
“何意?”
“陛下也自有道理!”
朱由校笑了,翻過身喃喃道:
“去告知吳墨陽,讓他把宮里的差事和曹毅均對接下,曹毅均進皇城當差,他去照看八女!”
“奴遵旨!”
“去吧,朕乏了!”
乾清宮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朱由校望著藻井細細地思量著。
如今的東林官員幾乎壟斷了六部,連都察院都是他們的人。
如今的臣子,個個都以自已是東林人為榮。
朱由校現在很想余令能回來。
只要回來他就能知道余令對自已是何種態度,這個很重要,關乎他下一步的計劃。
“唉,何來這么憋屈的皇帝啊!”
……
朱由校憋屈難受,歸化城的余令同樣難受。
這次戰獲有好多羊,有羊就需要放牧,放牧需要人!
自已手底下的人不多,都去放牧了,那就是自掘墳墓。
有人說把羊殺了晾曬成肉干,這個法子是可行的。
可這個法子無異于殺雞取卵,羊群可是財源……
它們可是今后的財源。
“都別吵了,聽我的,現在開始造冊入籍,把羊分配給每個牧民,告訴他們,今后羊就是他們的,由我們花錢收購發賣!”
“令哥,這豈不是白忙活?”
牛成虎的話才落下就被人撲倒在地。
肖五騎在牛成虎身上就開始打,一邊打一邊罵,拉都拉不開。
“讓你來議事,不是讓你來論事,你也是狀元么?”
“錯了,錯了,五爺,錯了,我錯了.....”
本來也準備開口的春哥明智的閉上嘴巴。
趁人不注意,往懷里偷偷的塞著土豆,他其實也不懂為什么把羊要發下去!
不過眼下,他覺得自已還是不懂的的好!
“收攏人心?”
余令點了點頭:“對,我們要拿下這片土地并站穩腳跟,人心最重要,我們要讓這些牧民知道,我們比那些頭人更好!”
這一套王輔臣很熟!
就是把長安的那一套搬過來,唯一的區別就是土地變成了牛羊!
在長安要考慮各家利益,在這里就不需要,因為這里最大的頭人是余令,是自已這一幫子!
“我來做?”
“你不是想當文官么,這不是剛好?”
王輔臣被巨大的信任感包裹著,他沒說話,朝著余令深深一禮,然后回到自已的位置上。
“把政策和所有兄弟解釋清楚,就一句話,他們如果想把得來的土地傳給子孫,就必須這么做!”
“是!”
余令看了一眼丁御史繼續道:“丁御史!”
“下官在!”
“你去和城里的晉商洽談,告訴他們,我現在手頭有點緊,需要一點點錢......”
丁一看了一眼起身的肖五,趕緊道:“遵命!”
余令不是沒有錢,現在的余令可以說非常有錢。
但這錢都是物資,還沒變現。
自已準備等土豆收獲之后回京,答應好給皇帝的錢不能少!
“趙不器!”
“令哥你吩咐!”
“告訴城里的兄弟,娶妻可以,但不負責,想著玩玩可不行,傳軍令,若喜歡,就娶回去,我親自給她們上戶籍!”
趙不器點了點頭:“令哥,如果有兄弟違背怎么辦?”
“算清楚糧餉,自已回家吧!”
“是!”
趙不器知道這樣的人有,但不多。
都是窮苦人家出來了,找一個不用聘禮的媳婦對好多人而真的是祖墳上冒青煙!
什么異族,眼睛不一樣他們不在乎,在長安坊上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好,就這么多,明日咱們再談!”
眾人拱手離去,留在最后的肖五見余令在沉思忍不住道:
“哥,你要走了是么?”
“準備去京城了!”
“這次帶多少人?”
“五百吧!”
“帶趙不器么?”
“余令好奇道:“怎么了?”
肖五嘆了口氣,憂郁道:
“你知道的,他也撿了個女人,天天晚上嗯嗯啊啊的打......”
“哥啊,要不別帶他了,兩人混熟了,“知根知底”后離開,我怕趙不器難受!”
“知根知底?”
“嗯!”
“知根知底,小忠教我的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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