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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 章 前往遼東的探子

      客氏整頓后宮有功,朱由校一直想給她一個好的結果來報答她。

      香火田,封奉圣夫人。

      就連他的兒子,弟弟,朱由校也給了額外的恩賞。

      千戶職,只拿俸祿不干活兒的好差事,可以安安穩穩一輩子。

      可她為什么要把宮中君臣對奏給說了出去。

      本想靠著來整頓后宮,壓制那些長輩,防止她們把宮里的消息傳出去,如今看來賊竟然出現在自已身邊。

      “陳大人!”

      “臣在!”

      “皇后在做什么?”

      “皇后今日派人去請了余家娘子,請了蘇家夫人蘇駱氏,晌午時準備在后花園賞花繡花,比拼下才藝!”

      “昨日你查的如何?”

      陳默高頓了一下,喃喃道:

      “陛下,實話臣實在不敢說,侯千戶說的話實在不堪入耳,余大人家世原先是謠傳,如今不是謠傳!”

      “說說!”

      “侯千戶沒讀過書,市井之語實在不堪入耳,臣不是有意欺瞞,那些話臣實在是不敢說,請陛下責罰!”

      “侯千戶沒讀過書”聽到這些朱由校其實就明白了。

      “我見過一次侯國興,在朕的面前能說話,也不傻,他為什么會那么的沒腦子,會蠢到如此地步?”

      “陛下,這還不算蠢,我見過更蠢的!”

      陳默高輕聲道:“陛下,先輩們都說了,初貧君子乍富小人,乍富小人,不脫貧寒肌體,這種人太多了。”

      “繼續說,我聽著呢!”

      “陛下,這種人也可憐,小時候吃苦太多了,受了很多罪,突然有天發達了,自然要告訴所有人他不一樣了!”

      陳默高咽了咽口水:

      “以前能忍的事情,想做不敢做的事情;以前看不起你的人,他們會吹捧你,巴結你,如今自然就……”

      朱由校懂了,他在書上看到過,但他不懂為什么會判若兩人。

      朱由校笑了笑,忽然道:

      “殿試結束之后袁大人將任登萊巡撫,理軍務,使持節視師海上,探子你選好了沒?”

      “選好了!”

      “誰為首!”

      “蘇堤!”

      “他可以么?”

      “可以,他有大儒般儒雅的外表,也有狠辣的心,東廠刑案司出身,他的反差絕對大,沒有人會想到他是誰!”

      “功績!”

      “歸化城的大火就是他放的!”

      朱由校疑惑道:“我聽說人是余令殺得多,大火是劉州放的!”

      陳默高低下頭,認真道:

      “東廠做事有化名的習慣,他那時候化名劉州,劉州是他,他也是劉州!”

      “你們的目標!”

      “陛下,我們的目標是建奴的女婿劉愛塔,他現在替建奴鎮守金州,我們準備從他身上下手,繼而打入建奴內部!”

      朱由校點了點頭,腦子開始思考可能會出現的情況。

      如今的建奴在撫順一帶挖壕溝。

      如此也就驗證了自已當初的猜想,他們要蟄伏積攢力量,他們可能打草原,也可能對朝鮮動手。

      更有可能是雙箭齊發。

      糧食不足是他們最大的問題,鎮守蓬萊,扼守東江口岸,如此就能最大程度限制建奴糧食的進入。

      可長城這邊,林丹可汗現在還在要歲賜。

      如今的林丹可汗獅子大開口,竟然拿建奴這個由頭來威脅大明,張嘴就是五十萬兩!

      (ps:崇禎時期問崇禎要一百萬!)

      朱由校恨不得現在就派人去弄林丹可汗部。

      他不是腦子一熱,而是現在的時機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如今國庫空虛,遼餉一事讓百姓苦不堪,派兵動武若是一戰而勝就可以解決問題。

      就怕戰事不明,再陷泥潭。

      明日的大朝會要商議這個問題,如今朝堂的主流是“聯蒙抗金”。

      朱由校想不明白,朝堂都是聰明人,為什么想法卻是如此的幼稚。

      滅了建奴,恢復以前給草原各部送歲賜的日子?

      見皇帝又開始發呆,陳默高默默的退了下去,信已經發出去了。

      長安的“大儒”蘇堤一定非常的欣喜。

      他娘的,誰能想得到一個滿手鮮血的東廠劊子手能教書?

      問題是人家教的還真好。

      若不是說出來容易被讀書人罵,陳默高真想告訴那些仰著腦袋走路的讀書相公。

      教書育人,東廠也是可以的。

      皇帝在發呆,久久都沒說話!

      宮女望著皇帝,她們認為皇帝肯定是和先前一樣在想乳娘了,可這群人哪里知道客氏如今在洗衣服。

      今后估計怕是出不來了。

      長安的蘇堤淚灑灞橋,他終于懂了離別是何等滋味。

      先前時時刻刻想著重操舊業,如今圓夢了,可望著眼前的這一群孩子,鐵打的漢子一邊笑一邊哭。

      “先生,你還會回來么?”

      “會!”

      “先生,我會好好讀書,去了京城我就去看你!”

      “好!”

      “先生,這是我娘做的干糧,你拿著路上吃!”

      “好!”

      “先生,這是所有孩子家長籌錢給你打的酒,你路上喝!”

      “好!”

      “先生.....”

      被人抬著來的茍老爺子顫顫巍巍的朝著蘇堤認真一禮,身后的數百文人,官員全都真心實意的彎腰行禮。

      蘇堤嚎啕大哭。

      這種發自內心的敬重是他這一輩子沒有的東西,他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獲得別人的尊重。

      如今......

      如今,就算死也值了。

      “余令啊,你看看你,這都怪你啊,你為什么讓我教書啊,我都說我不行了......”

      蘇堤不敢再待下去了,再多等一會兒,他怕他會抗旨!

      “走了,別送了.....”

      “我等為先生送別,祝先生一路平安,我等學子牢記教誨,克已,修德,習文武,我等恭送先生!”

      孩子們的送別伴隨著鐘聲在長安激蕩。

      蘇堤不敢回頭,待沖出三四里地,他的哭聲也大了起來,悲愴了起來。

      “我也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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