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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余令王承恩 > 第40章 東廠的故人

      第40章 東廠的故人

      “不敢,不敢,你我共事三年,你從一小小的雜役一下子成為一個都要壓我一頭的大檔頭,我怎么敢啊!”

      孫立權知道自己被咬上了,諂笑道:

      “嚴檔頭,過往是兄弟不對,西街的那個茶樓收益不錯,此間事了,哥哥陪我去看看,小的送給哥哥如何”

      事了

      嚴立恒可不敢等待此事了。

      若真是事了了,別說茶樓了,只怕那個時候自己有沒有命去享受還另說呢!

      這個孫立權可不是一個善茬。

      當初仗著身后有人,可是把囂張跋扈刻畫的入木三分啊!

      說白了,這人就是鄭家的一條狗。

      “窮慣了,配不上!”

      孫立權笑容不變,忍不住道:

      “哥哥何至于此啊,你看這事......

      大人手段酷烈,等這些事做完他一定會被調走,苦的是咱們這些辦事的來扛啊!”

      嚴立恒深吸一口氣,喃喃道:

      “是啊,事情這么說也對,可我想試一下!”

      嚴立恒望著孫立權笑道:

      “你我共事了三年,你仗著身后有人欺負了我三年,如今我身后也有人了!”

      孫立權聞慌了,趕緊賣慘到:

      “嚴大人你我都是一個馬槽混飯吃的兄弟,何故如此啊”

      “是啊,都是一個馬槽混飯吃的兄弟!

      前三年的時候我記得我也說過,那時候你可沒說咱們是兄弟吧!”

      嚴立恒死死地咬著后槽牙。

      “當初功勞是你的,錢是你的,連衙門里最好的位置也是你的!

      不提那三年還好,既然你提了,我今日說什么也要弄你,說,去哪里了”

      孫立權聞呆住了。

      他愣愣地望著只會辦案的嚴立恒。

      這是公認的老實人,平日欺負他,他最多就是獨自生悶氣,一會兒就好了。

      如今這個老實人是怎么了

      怎么如此狠辣

      “孫大人,別發呆了,走吧,說說大清早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證人又是誰”

      嚴立恒笑著拱拱手,朝著邊上的人吩咐道

      “哪個兄弟跑一趟,去把嫂子請來,記得要客氣,記得不要把人嚇到了,記得問一下她見過孫大人了沒有”

      “是!”

      孫立權望著嚴立恒,咬著牙道:

      “別以為靠著一個外來戶就認為自己了不得,我在下面等你!”

      “別想著下面了,先想想我怎么抄你的家吧!”

      “你.....”

      “別你了,你的家我抄,你的位置我來坐。”

      嚴立恒拍了拍孫立權的肩膀,壓低嗓門道:

      “孫檔頭,我四十了,不想被人欺負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東廠的官位已經好多年沒變化了,如今舊者去,新的自然要墊腳往上。

      孫當頭倒下了,新的檔頭才能升上去。

      板子打屁股的啪啪聲響起,求饒聲也隨之而來。

      京城的百姓踩著清晨的陽光開始了新的一天。

      王安輕輕地推開窗。

      隨著清冽的寒氣順著窗戶鉆了進來替換屋里的濁氣。

      隨著新鮮的空氣涌入,輕輕的咳嗽聲也隨著響起,王安快步走了過去。

      “爺,是不是風有點大”

      “平旦時東廠來人了吧!”

      “回爺的話,來人了!”

      “什么事”

      王安輕輕吸了口氣,低聲道:

      “昨日東廠杖斃貪污受賄檔頭六人,抄家所得銀錢六千余,各種地契三百余份,金銀銅器約……”

      萬歷擺了擺手:“說總數!”

      “回爺的話,這些加在一起粗略估計約莫有銀錢一萬五千余,如果再加上宅子,能到兩萬之數!”

      萬歷笑了笑,忍不住喃喃道:

      “六個七品官銀錢超過萬兩,怪不得寧愿做京城七品芝麻官,也不愿去地方為三品大員了,換做朕,朕也舍不得啊!”

      王安見屋子陳氣換的差不多了,起身去關窗!

      “錢呢”

      “爺,錢財明細余大人已經上印了,他說抄的是爺奴才的家,這些錢自然要歸內府,平旦時都送來了!”

      “拿我看看!”

      “是!”

      萬歷臉色很平淡,望著余令寫的明細。

      待看到支出一欄寫著一千兩,以及這些錢的去處后笑了笑。

      這樣精確到錢花到哪里的明細讓他心里舒坦。

      “王安,去一趟御馬監,讓四衛派些人去到東廠,讓他們聽余令安排,做完了這些讓駱思恭來見我!”

      “是!”

      王安懂皇帝的安排,御馬監出人是支持余令。

      錦衣衛駱思恭怕是來制衡一下余令,這才是做事的最佳安排。

      陛下其實不昏庸,只是……

      皇帝的心思可以琢磨。

      可東廠里肖五的心思那是誰來了都琢磨不出來,因為根本琢磨不了。

      肖五呆呆地坐在臺階上。

      他的腦子里有一萬個為什么,無數個念頭在他腦子里亂蹦亂跳。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誰才是正常的。

      為什么有的人有,有的人卻沒有

      高起潛夾著腿小心的從邊上走過,這些年他都沒害怕過什么人,但這個肖五他是真的怕了。

      被按在那里,腿被掰開,自己反抗不了的屈辱誰體會。

      到現在,高起潛的腦子里還是肖五那張呆滯的臉。

      肖五抬起頭,望著用雪洗臉的令哥,忍不住道:

      “令哥!”

      “咋了”

      “今天夜里我和你睡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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