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晚了!
要想把這些翻譯了二十多年才翻譯出來的典籍帶回去,來的人必須來西安府找余令,不然就得重新弄。
利瑪竇這人不簡單,李時珍的《奇經八脈考》《瀕湖脈學》《五臟圖論》《本草綱目》人家都翻譯完了。
尤其是《五臟圖論》上面的圖他都臨摹了。
人家李時珍活著的時候是皇家太醫院判,余令想不明白這些書是怎么從宮里出來,然后到他的手上的。
余令望著天,滿是不解。
“廚娘懷孕了!”
“啊?”
余令猛然坐起,不可置信的望著小肥:
“肥啊,這玩笑可開不得,要是有什么謠,嬸嬸知道了還活不活啊!”
小肥把頭伸到余令的耳邊低聲道:
“這可是嬸嬸自己說的,我娘問廚娘嬸嬸為什么最近沒洗月事布,廚娘嬸嬸自己說她肚子里有娃!”
“啊?”
余令呆住了,抬起頭,不自覺的就把眼睛望向了牽馬趕路的老爹。
可能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齷齪,余令給了自己一巴掌!
“令哥!”
“啥!”
“問你個事行不,你是讀書人,你懂得多!”
“啥?”
“月事布是啥?”
余令聞立馬就呆住了,這個問題怎么說,怎么解釋?
解釋了萬一傳出去,別人若問自己怎么知道的,該如何作答?
“我不知道!”
聽著令哥那果斷的回答,小肥點了點頭:
“哦,那我去問我娘!”
小肥走了,余令把懷疑的眼神望向了悶葫蘆門房老葉。
他在家看大門保護悶悶,在余令看來他應該是最有可能的。
悶騷型的選手?
可望著望著又覺得不可能,老爹說老葉有喜歡的女子,好像姓熊.....
見余令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如意打了個寒顫。
小肥可能不懂,如意可是什么都懂。
“令哥,莫要看我,不是我干的,我去干活了,我去干活了~~~”
小肥哭了,被他娘按在地上打,模樣凄慘極了。
廚娘懷孕了。
在過了黃河之后這件事就徹底瞞不住了。
余令可以對天發誓,自己可沒亂嚼舌根子。
鏢行的隊伍里配備有大夫,知道這件事后他親自來把的脈,確認了這件事。
廚娘被小心的呵護了起來。
前三月和后三月是懷胎最危險的時候。
廚娘滿臉羞澀之意的爬上了草料車和余令、悶悶坐在了一起。
余令望向了老爹,見他那張平淡無波的臉,余令覺得他一定知道廚娘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誰。
“爹,嬸嬸肚里的娃是誰的?”
“你一個小屁孩好奇這些做什么,滾一邊看書去……”
廚娘的喜事讓枯燥的隊伍多了些喜意。
無論在任何時候,懷孕生子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
“太子爺,淑女劉氏有喜了!”
朱常洛合上手里的書,想了一會兒腦子里才浮起淑女劉氏的樣貌來。
想到了那個在榻上像是木疙瘩一樣的劉氏……
朱常洛又打開了手里的書,低聲道:“大伴,你把脈了沒?”
“嗯,老奴親自把的脈!”
“公主還是皇子?”
王安聞趕緊道:
“根據脈象,根據太子爺寵幸淑女的時日來看,老奴覺得十有八九是一個皇子。”
“劉氏有喜,不得不賜,不得不賞,讓她搬去慈慶宮,如誕下皇子就在祖宗定下的名字里挑一個。”
“是!”
王安悄然退去,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
他覺得劉氏女很好。
她的先祖劉山子在靖難之役有功勛,這女子他也見過,是一個好女子。
就是膽子小了些。
但不知道為什么不討太子爺的歡喜。
很早之前就以淑女身份被選入太子東宮,她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了。
今年才有喜訊傳來,這算晚的了。
回到住處,王安立刻就召集了眾人。
劉氏去慈慶宮不光是她人去,吃穿用度,宮女內侍都得準備好。
宮里無小事,劉氏再不討喜,那也是主子。
宮里的事情不好說,今日某個妃子不討喜,說不定明日就討喜了。
若是在人落魄時虧欠了,等到人爬起來了……
那時候討個好死說不定都是奢求。
再說了,宮里的一切物事又不是自己的,那是萬歲爺的。
自己按照流程走就行了,沒有必要故意去踩一腳。
“化淳,淑女劉氏有喜,太子爺的意思讓安排去慈慶宮,服侍的人你安排一下,找幾個敦厚些的!”
“是!”
“對了,名字你也注意一下,記得別犯了忌諱!”
“記住了,老祖,如是皇子,那就是第七子,只能從,由檢、由橏兩個名字里出了。
如果是公主,名字當另選,到時候再說如何?”
王安笑了笑:“你辦事我放心,提前準備吧,今年十二月就知道結果了!”
“是,兒子記住了!”
一直候在曹化淳身邊的小老虎聞如同五雷轟頂。
朱由檢這三個字讓他覺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
小余令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在宮里都接觸不到皇家宗祠,更不要提看宗譜了,他一個外人是如何知道的?
小老虎深深吸了口氣。
他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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