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紀卻不顯蒼老的男人,身形挺拔,肩背寬闊。
尋常的深色夾克掩不住久居上位的威儀,目光沉靜掃來,帶著審視的重量,卻不顯逼人。
時微迅速定神,禮貌開口:“顧院長。”
顧正寰擺手,語氣放緩:“叫顧伯伯就好。”
“聽你伯母說,你腳受傷了,我過來看看。”
時微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顧南城適時接話,語氣溫和了許多:“媽都說了,當時是你扶起了她,自個兒也受傷了。”
時微微愣,轉瞬唇角微揚,關切地問:“伯母她怎么樣了?”
顧南城,“除了外傷,沒有大礙。你呢?”
“你這腳精貴!”
顧正寰也看向她。
“劃傷,應該沒傷到筋骨,等片子出來,沒事就可以回去了。”時微笑著道,“顧伯伯,您請坐。”
顧正寰擺擺手,“還有公事。”
“你安心休養,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南城去辦。”
話畢,他略一示意,便轉身離開,背影挺拔如松,腳步聲沉穩遠去。
時微目送他離開。
顧南城幫她擺上水果和鮮花,“微微,回頭結果出來,告訴我啊,沒毛病,我就送你回去,二哥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
時微莞爾,“你別跟我客氣,照顧好伯母吧,我有助理、保鏢,都在路上了。”
她知道,顧家三兄弟里,顧南城是被當閨女用的。
“得嘞!”顧南城雙手插兜,笑了笑,走了。
……
時微的檢查結果出來,萬幸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及韌帶骨骼。
回到公寓,她遵照醫囑暫緩訓練,吃了消炎藥。
許是洗澡的時候,傷口不慎沾了水,后半夜竟發起低燒,腳踝處也隱隱腫痛起來。
她意識昏沉,起來吃了藥,又沉沉睡去。
……
迷迷糊糊間,一只微涼的手掌探上她滾燙的額頭,觸感真實得不像夢境。
時微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朦朧的暖黃夜燈下,顧南淮竟真的坐在床沿。
西裝略帶褶皺,領帶松垮,向來一絲不茍的發絲略顯凌亂,眼底帶著焦灼與疲憊,正一瞬不瞬凝視著她。
“怎么……回來了?”時微聲音沙啞,難以置信地問,還覺得是自己燒糊涂了,產生了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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