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不用猜,錄像肯定是他出手調出來的。
還故意當眾播放,打陸晚和裁判組的臉。
顧南淮穿過人群走到她跟前。
眾目睽睽下,他抬手,指尖輕輕捻掉她頰邊沾著的一小塊亮片。
男人指尖若有似無地擦著她的皮膚,沾著淡淡的成熟男性的氣息。
時微沒有躲開。
這親昵的舉動引來不少側目。
“謝了。”時微抬眸,笑了笑。
顧南淮得寸進尺,俯身湊近她耳邊,壓低的聲音,“客氣,就算沒錄像,名額也必定是你的。”
男人磁性的嗓音帶著粗顆粒質感,剮蹭耳膜。
時微呼吸滯住,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余光注意到很多人正盯著這邊,下意識要退開一點。
顧南淮捉住她手腕,“別動。”
時微:?
“耳朵上沾了彩帶屑。”話落,他親昵地一吹,仿佛真的吹走了什么并不存在的彩帶碎屑。
顧南淮唇角微勾,余光掃過周圍那些探究的視線。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是他顧南淮護著的人。
隨著他吹的一下,灼熱呼吸噴薄她敏感耳際,她耳根在他眼皮底下,迅速攀上紅意,丹紅映著雪白,煞是迷人。
顧南淮喉結滾了滾,目光炙了幾分。
時微不自然地揉了下耳朵,語調沒平時那么利索,“我先去卸妝、換衣服。”
顧南淮,“好。”
剛到后臺,時微迎上臉色無比難看,又滿眼關切打量她的杜婉冬。
杜婉冬一把抓住時微的胳膊,將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聲音又急又氣。
“潑硫酸?!她陸晚怎么敢……怎么敢動這種念頭?!”
時微見她一副后怕,嘴唇顫抖的樣子,握緊她的手,“幸好有人及時救了我,是陸晚極端粉絲做的……”
杜婉冬眼眶泛紅,緊緊摟住了她,拍著她的后背。
“真是想想都后背發涼!這要是真讓她得手了……你這輩子、你的舞臺就全毀了!她簡直瘋了!”
隔著胸腔,時微都能感受到恩師急促的心跳,反手拍著她的背,“老師,不怕了。”
她也沒想到,陸晚的嫉妒心能有這么重。
“這種人不配做舞者!居然還動關系,搞黑幕!把芭蕾藝術當什么?爭名逐利的工具?”杜婉冬氣憤道,松開時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陸晚她徹底完了!”
時微晃了晃她的胳膊,微笑著勸:“您消消氣。”
而這會兒,陸晚在網上已經被罵成了篩子。
網友們看著她和極端粉絲「替晚行道」的聊天記錄,一眼就看出她是故意暗示對方!
「這個陸晚真壞啊!極端粉絲之前為她潑過女明星大糞,她還說感動,分明是鼓勵極端粉的意思!」
「借刀殺人,還不留任何證據,真陰啊!」
「如果真查不出實質的證據,大家就抵制!抵制她的所有代品牌!」
……
警局,問詢室。
陸晚坐在一張冰冷的鐵質椅子上,雙手被銬在身前,金屬手銬沉甸甸的,勒得她纖細的手腕生疼。
她大腦還發著懵,眼前的一切,對她而,無比的陌生。
她可是眾星捧月的陸家千金,國家芭蕾舞團首席!
怎么成了囚犯?
她死死咬著下唇,腦海里反復閃回剛才在劇院的一幕幕。